知道他大概只是安慰，陆星嘉伸手把试题册拿回来，却突然有
继续下去
力量。
快要溃败堤坝就这
被堵上。
他想，只要还能见到秦暮冬，能和他
起努力，这就足够。
他还能撑下去。
“不要硬撑。”
都说人痛苦多来自于对自己无能愤怒，看着手臂上被压出红痕，陆星嘉突然特别想哭。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骨节分明手倏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秦暮冬手指微蜷，拇指与食指夹着本习题册。
陆星嘉怔：“这是……
吗？”
“嗯。”秦暮冬微微颔首。
下午预备铃打响，陆星嘉也终于醒过来。
睡中午，他整个手臂都麻。
睡眠具有周期性，错过就很难弥补回来，晚上少睡个小时，可能要用整天困乏无力来换。
中午饱饱地睡觉，再起来时候，陆星嘉还是觉得脑袋懵懵。
抬眼看向墙上钟表，陆星嘉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看到明显黑眼圈。
秦暮冬犹豫片刻，把压在陆星嘉身下那本习题册抽出来。
动作小心翼翼地，比对待刚出生小野猫还要温柔，生怕吵醒这个刻苦过头少年。
他打开习题册，从头到尾页页地翻看着，娟秀字迹把每道题空档都挤占得干干净净，有题还用不同颜色笔标注多种解法，标注上对应在课本第几页知识点。
这是中自编物竞教材之，主要内容分成三大块。
低沉嗓音落在耳边，惹得耳膜阵震颤，“累就休息下，没必要这逼自己。”
语气是那轻巧又不在意样子。
陆星嘉直以来积攒着不满和委屈在这
“是不小心拿错吗？”陆星嘉不好意思地咬下嘴唇：“对不起，写不好，你……”
“很好。”
秦暮冬第次出口打断他说话。
他语气格外认真：“你写很好。”
“……谢谢。”
又浪费中午时间。
陆星嘉沮丧地垂下眼眸。
这段时间，他其实能感觉到自己进步。
做题正确率高，周考小测成绩也在稳步提升，但他太害怕，每次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像恍惚回到秦暮冬葬礼现场，上辈子怯懦就像是时时刻刻压在他身上大石块，让他喘不过起来。
他就像是被困在笼中小兽，摸着石头过河盲人，只能拼命地向前，却看不到尽头。
第部分是课前预习，主要针对概念出些思考题，帮助学生快速接受新知识；第二部分是课后作业，试题维持在省赛难度，有不少往年省赛真题；第三部分是提高拓展，出题灵活花样繁多，有不少甚至是改编翻译过国际奥赛答题，难度高，牵涉知识点也多。
般来说，第部分和第二部分是必写内容，第三部分则根据当节试题难度来由学生选做。毕竟国际奥赛题难度大、题目长，就算是参赛选手道题也要写上半天时间，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初学者。
但陆星嘉显然不是这想，第三部分每道题都有他笔迹。
各种笔迹，甚至能从纸张褶皱程度看出他开始是用铅笔写，后来再擦掉，反复擦拭之下，留下浅浅黑印。
翻完最后页，秦暮冬放下习题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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