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走床边,和少年对视,声音轻和叫他声。
“……夏稚年?”
夏稚年愣片刻,缓慢回神,细微动动,像空洞木偶被塞进灵魂,眨几下眼,杏眼恢复色泽。
门半开着,江鸢和夏问寒在门口听见点动静,快步进
夏稚年抬起手看看,撑着坐起身,环视安静病房,琥珀色眸子里茫然掠过。
又进医院?
他不是、不是刚高考完,在过成人宴嘛。
晚上看本,然后、然后……
好像做个梦?
“他以前有过敏或者哮喘病史吗?”
江鸢摇头,焦急万分,“年年在外面过很多年,小时候没有,回来后也听他说过,但中间这些年不清楚。”
“是们没照顾好他。”江鸢精致脸上染着忧虑,夏问寒拍拍她肩膀.
夏稚年意识昏沉,朦胧中像在做梦又像在回忆,轰隆声巨大响动,久久不息,而后突然变成男女苍老声音。
“这严重车祸,怎就他活下来。”
护士点头,利落配上药,针尖扎进手背,少年躺着动不动,面色苍白,带着呼吸器,木偶样任由摆弄。
老秦想上车跟着,让晏辞回班,晏辞三两句让他回去。
“跟着吧,班里同学要上课,出事也需要安抚,秦老师放心,不会让他有事。”
“这是夏家私立医院救护车,老师通知夏家人,直接去医院。”
老秦叹息点头,让有事定打电话,眼看着救护车门关上,拿出手机,给江鸢打过去。
少年呼吸浅浅,言语里对医院抗拒几乎毫不遮掩,脸色白吓人。
晏辞心尖缩,单手抱着他,在他头上安抚摸摸,声音放缓,“还是要去,会儿就出来,好不好?”
少年不说话。
救护车呼啸声音愈发靠近,晏辞低头看去,少年眼帘紧闭,胸口起伏剧烈,但呼吸艰难微弱。
晏辞脸色沉下去,“夏稚年?夏稚年?”
“咔哒。”
病房门被转开,夏稚年扭头看去,清隽温润男生推门进来,见他醒,表情微怔,快步进来,温声询问。
“醒,还有没有不舒服。”
夏稚年歪歪脑袋,安静看着他,琥珀色眸子像某种无机质琉璃,里面陌生看晏辞心头跳。
“夏同学。”
“换成其他谁都比他好啊。”
“这孩子生下来就多病,现在又抢他爸妈和弟弟命,真是来要债。”
“冤孽啊。”
……
声音远去,夏稚年睁开眼,望向纯白天花板,目光微移,看见下面挂着点滴瓶,管线蜿蜒,冰凉液体没入他手背静脉里,旁边摆着各式各样冰冷仪器。
少年被推进房间,身上带上各种仪器,滴滴滴医疗指标在空荡房间里幽幽响起,听人心头焦急。
晏辞抿唇,沉住心在门口等。江鸢和夏问寒匆匆赶来。
江鸢面露紧张,在门口急急站定,“小辞,年年怎回事啊?”
夏问寒拉住江鸢,顺顺她后背,晏辞将学校情况说。
“详细要等医生医生判断。”
怀里人已然没意识。
救护车很快开到楼下,晏辞抿紧唇,迅速抱着人上车,将人放到担架床上,护士迅速在他脸上扣上简易呼吸器。
“过敏症状并发哮喘?”
“过敏源知道吗。”
“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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