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点。”
“不渴……”算。
夏稚年指尖戳戳袖子,张嘴又喝几口。
但他确实不渴,水喝完没会儿就想上厕所,掀开被子往床下去。
肩上突兀压下来只手。
他理不清,便强行逼迫自己暂且抛到脑后。
至少现在,如果他走,晏辞会干出什事,他无法想象。
唇瓣被什东西碰下,夏稚年正走神,回神看去,是个纸质吸管。
晏辞拿着杯子递过去,声音平稳,“喝水。”
“不渴,谢谢。”夏稚年不太想喝。
“你自己写信,睡七天,不记得?”
……七天?
夏稚年恍惚瞬,忽想起什。
对,信,他写信。
夏家现在知道他不是家里小儿子。
身上零零碎碎还有些小划痕,像是碎玻璃划。
……原来会有伤。
之前他搜圈穿书文,还以为如果原主回来,这幅身体会神奇恢复原样呢。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原主没回来?
夏稚年垂垂眼。
凶戾,死死盯着少年。
“乖,你以为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再跑次?”
他声音柔和像裹着层糖,情话低语般,甜蜜又可怖,笑着,字顿道:“你、做、梦。”
夏稚年被他浑身凶戾激打个哆嗦,琥珀色眸子垂着,眼睫颤动,扁扁嘴,没再吭声。
他想坐起来,手臂上酸麻满满消失,稍用力,腰上面突兀阵疼,闷哼声。
晏辞眸色黝黑,浅浅弯着唇,盯住他,“去哪?“
黑芝麻汤圆现在被他刺激到,难免疯点,夏稚年不和他对着干,声音轻软,“去卫生间。”
“抱你去。”
夏稚年:“?
“两个小时,该喝。”
夏稚年:“??”
夏稚年有点呆,“两个小时是什?”
“上次给你喂水是两个小时前。”晏辞垂眸看他,眼底黑漆漆。
夏稚年顿下,心脏微软,咬咬唇,瞄他眼,张嘴喝口。
夏稚年心脏缩下,想到上世爷爷奶奶指责厌烦模样,再将那些厌恶神情换到夏家人身上,心脏有些憋闷。
本来安排好计划被全盘掐断,夏稚年垂眼,看看自己手,或者说,原主手。
本来该愈发焦虑现在怎办,占着别人身体不走不是他能做出来事情。
但是,但是……
他想到车祸那天,晏辞不顾切开过来时候疯狂,心尖发颤,酸软厉害,又有些陷入茫然。
他躺久,有点难受,还是想坐起来,有点疼,可晏辞要笑不笑吓人很,他又不敢叫,悄咪咪瞄眼,撑着胳膊用力。
晏辞回头瞧他,上前揽着少年肩背和腰侧靠下位置将他抱起来,避开伤口,靠坐在床头。
夏稚年悄悄松口气,小声道:“谢谢。”
“……夏家人呢?”
他想想,“为什在你这啊。”
晏辞单手把少年压回去,眉眼微垂,“腰上有伤,躺回去。”
夏稚年:“??”
夏稚年茫然瞬,他就记得碰见晏辞,然后急掉头避开货车,再之后就没什印象。
掀起衣服看看,腰身上面点位置绕好几圈纱布,左侧隐隐氤着血色。
目光转,瞥见左小腿上白白片,打石膏,懵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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