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稚年睁开眼。
视野里是
片浓重
黑，没有丝光亮。
他有些僵硬，在绝对漆黑里站起身，恍然发现他可以呼吸
。
这是哪？
没有。
他没有。
凭什
说他是小偷强盗。
他只是活下来，他只是活着而已。
又没做错什。
爷爷撑着拐杖，头都不回，奶奶侧目看眼，满满冰冷。
转身，什也没见到似，安然离去。
夏稚年杏眼圆润，眼底期翼落空，缺氧窒息让他意识晕眩，琥珀色眸子里几乎有丝茫然。
为什。
为什啊？
小姑猝不及防摔到地上，勃然大怒，“小兔崽子，你找死！”
二叔压住已经蜷缩颤栗瘦弱少年，她爬起来，拿起另罐没打开没稀释纯蜂蜜，黏稠甜腻，冰冷汤匙带着那浓厚甜到恶心蜂蜜，灌进他喉咙里。
嗓子肿厉害，呼吸愈发困难，过敏肿胀堵住咽喉，带起哮喘让本就困难呼吸愈发不易。
他想挣扎，但眼前发昏，意识都要涣散。
可他就是死撑着。
算。
好像也没什所谓。
夏稚年在黑暗里站着，眼底空洞，安安静静。
“吱呀。”
极
他叔叔姑姑。
小姑放下汤匙，慵懒道：“是啊，要不是大哥大嫂他们钱全到这小活死鬼名上，他又没成年，只能留在基金里定期取点点，家里才不会养他这大呢。”
“嗐，成年，那些钱就到他账户上，他死，遗产继承自然全是
们，也算没白忍十几年。
“咳咳，咳咳咳。”
夏稚年止不住咳喘，用力咬住左手食指，盯着他俩，后背发凉，可看着他们闲散模样，脑袋里疯狂蔓延开股愤怒和委屈。
是地狱还是天堂？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观花似看完生。
但他这短暂十几年可能没什好看，所以掠过去。
这是在哪呢。
人死会去到哪儿，他会去到哪儿？
凭什。
眼前渐渐陷入黑暗，耳边像有簌簌风声，穿过他破烂不堪身体和心脏。
点笑声混在风里，告诉他。
“你就不该活下来。”
…
小姑看出他眼底怔愣，捂着肚子笑下，像魔鬼低语，幽幽钻进耳朵里。
“惊讶什，早就说过，那场车祸，你抢三个人性命。”
“不是你东西，永远不是你。”
她笑，“小偷，强盗，抢人东西，是要还，哈哈哈。”
夏稚年轻轻打个哆嗦。
门口点拐杖落到地板上咔哒声。
踏上楼梯，路过卧室门口。
夏稚年眼睛睁圆，琥珀色眸子里带出丝期冀，望向门边。
“唔，咳咳咳，咳——！”
门外是满头华发，但衣着奢华昂贵对老人。
轻微动静。
丝手电筒光流淌进来，照亮些许黑暗。
夏稚年循着声
凭什。
凭什。
他拼命忍着，绷紧呼吸，想从这里跑出去。小姑发现他还清醒着，惊讶声，“果然命硬，这都还留着口气啊，又抢谁寿命？”
女人俯身凑近点，伸手想捏他脸颊，夏稚年呼吸不稳，脑袋里已经开始缺氧嗡鸣，指尖发颤，胸口情绪却死死堵着，梗着他。
长长指甲落到脸上，夏稚年阵恶心厌恶，绷紧力气，脚踹在她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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