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问寒手里捏着捡起来手电筒。
指粗细小手电,生生被他单手掰折,眼底黑沉沉,压着火,无处发泄。
晏辞抱紧怀里少年,江鸢脸埋进手心,无声泪流满面,夏鸿遇长叹,句话也说不出,拍拍妻子后背。
那多痛苦折磨,大人都很难承受,可年年那小。
他在那种折磨里艰难长大,没人管没人在乎,花光所有力气,努力活着,努力朝着有阳光地方走。
“没事,就是……做个噩梦。”
就当是梦。
忘干净拉到。
江鸢明显不信,抿紧唇,夏问寒和夏鸿遇在边上也不错眼瞧着少年。
晏辞顺顺少年后背,声音和缓,“乖崽,哭都哭,别憋着,说出来次哭完吧。”
…
卧室门没关严,哭声引来夏家几个人,江鸢看见屋子正中,小儿子被晏辞抱着止不住哭,急忙忙上前。
“年年?年年怎?告诉妈妈,妈妈帮你解决。”
夏稚年哭哽咽,抽抽,情绪倒是好点,“没、没事。”
晏辞看他哭有点累,找个地方坐下,抱着少年让他跨坐自己腿上。
他叠声叫,积年累月忍住眼泪终于掉下来,颗接颗淌过脸颊,声音哽咽,到最后几乎有些止不住哭腔,像个小孩子样嚎啕。
“死,死……他们凭什……”
他只是活着。
他只是想活着。
为什别人死亡是他错。
房间里又是阵沉默,良久,睡着少年无意识哼哼声,打破僵硬。
晏辞低头拍拍
印,声音低沉缓慢。
“乖,死人是不会疼。”
“你疼,因为你还活着,好好活着。”
夏稚年:“……??”
夏稚年懵。
直到他刚刚成年那天,所有切戛然而止。
他死于窒息。
死在那副身体血缘亲人手里。
……偏偏他们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
夏问寒憋身戾气。
“噩梦说出来就不可怕。”
夏稚年哽咽抽下,眼眶鼻子全都红红,感觉晏辞说也有理,就摊开来说。
他哭脑袋发昏,说话东榔头西棒槌,偶尔晏辞或者江鸢几个人问句,他也答,心情不好就再哭通,像个宣泄委屈小孩儿,抽抽。
后来终于说差不多,也哭累,靠着晏辞肩膀,瘪着嘴睡过去。
房间里片沉默。
夏稚年脑袋埋在晏辞肩窝上,哭抽抽搭搭,感觉晏辞肩膀让他哭湿大片,潮潮,稍直起身,换另边肩膀蹭上去。
晏辞:“……”
晏辞哭笑不得,看年糕团子情绪缓下来,安抚摸摸他后颈。
江鸢急得很,忧心不已,“年年,到底怎呀?”
夏稚年在晏辞肩膀上蹭掉眼泪,时不时哽咽下,瓮声瓮气。
为什活下来也是他错。
那些人凭什。
晏辞抱着少年,揽住他腰身,任由他哭,手轻拍拍他后背,语调轻慢。
“乖崽,你没错,你也没死。”
“你只是离开流浪角落,回家。”
晏辞见他不回神,换个地方,又咬口。
夏稚年:“……”
夏稚年生生疼清醒。
脑瓜子嗡嗡,瘪瘪嘴,疼想哭,但没躲,反而抱着晏辞腰身,使劲往他怀里挤。
“……晏辞,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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