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从不信佛，但你生病后，几乎每天都往各种庙里跑，去给你求神拜佛，希望他们能把和你爸
寿命分出来给你。妈妈真没你想得那
要强，怎也想不到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天。你明明都看到和你爸那愁
，你还不听话，不配合治疗，每天在医院真想死心都有。但看到你那绝望
皮捣蛋不同，张开霁面对镜头总有
份拘束和别扭，但即便不习惯，也总是挂着笑，尽量留下最美好面。
相册最后张照片是大学录取通知书，现在都还能想起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妈打电话打到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而爸更是借着出去遛弯，四处向邻居炫耀他儿子也有学上。那都是不该忘记回忆，只不过当时只忙着和张开霁分享这份喜悦，全然忘另外两个比还要高兴人在不远处直等着拥抱。
翻完相册，心情迟迟无法平复。
表情难看地问妈，这些年这不懂事，每天都气她和爸，给他们制造麻烦，她有没有后悔过把生下来。
妈用她家乡话骂句瓜娃子，然后流着眼泪说，“这辈子从怀上你就没指望过你能懂事，会有出息。”
“你个小魔王，在肚子里时候都不安生，天天闹得你妈饭也不吃下，觉也睡不着，哪儿哪儿都疼。你说，你这个样子，能指望把你生出来像其他乖宝宝样孝顺吗？”
“别说孝顺，和你爸就你个孩子，们从小对你都没有别要求，只希望你活得快乐，至少健健康康。你爸还总说不管你，把你宠坏，但也是第次当妈，想着男孩子嘛，调皮捣蛋点也挺好，家里也比较有活力。”
“虽然你总是在外面闯祸，但也算是平安长大成人，还考上大学，没让和你爸多操心。本来孩子成年就该放手，和你爸也以为你会像其他人样，到时候就结婚生子，然后成立自己小家庭，等们俩退休还能帮你带带孩子。但没想到你突然回来告诉们，你喜欢男人，你想和张开霁共度余生。虽然和你爸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时候，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不是爸妈思想落后，传统，而是就你个孩子，总忍不住去想如果哪天和你爸老，动不，或者已经去世，再也没办法为撑起片天来，你孤零零个人，身边连个能照顾人都没有，和你爸怎闭得眼啊。”
“你也别怪妈妈啰嗦。妈妈这辈子操心全都在你身上。光是想到如果真把你托付给个负心汉，人家丢下你去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孩子，而你个人连个哭诉对象都没有，这个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幸好开霁是个好孩子，你这辈子能遇上他，也是们家人上辈子做牛做马换来福气。把你交给开霁，和你爸以后也能走得放心。”
“好不容易接受你和开霁在起事实，眼看着日子也慢慢好起来，谁能想到你会摊上这种病呢？你知道和你爸最放心不下什，结果你还自作主张，点都没想着和们商量，就和开霁离婚。你知道和你爸在你俩离婚那天抱着对方哭多久吗？幺儿啊，你是真不懂事啊，拿着刀想也不想就往们心口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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