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陆珣做出个噤声手势,他轻手轻脚拧开房门,里面黑黢黢,悄无声息。
他打开手机手电功能,走进去,家具阴影变得气势森然,忽高忽低,随着光束角度而错落变换,像是只只潜伏准备随时袭击黑色秃鹫。
陆荷阳手心出汗,未知加剧某种不安。
绊倒铁盒
他生活被彻底毁去,可陆荷阳还在事不关己地喝酒,懒洋洋地笑,亏他还专程下楼寻他,陆珣眼神彻底冷下去。
他转身往楼上走。走出数十米,又忍不住回头。身后那个人像是牵着他线,他没办法忽视这种联系。
他看见陆荷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肩头耸动,灯火与树影温柔地掩藏他极力压抑低声哭泣。飞蛾扑进灯罩,尘飞烟起。
“柠檬水。”
陆珣递过去,顺手将水龙头拧紧。
像个傻子。
记忆里那个夏夜好黑,闷得透不过气,酒瓶里丰沛气体转移到他身体里,在他嗓子里涌动,血液里游走。他条腿打石膏站不稳,被什人鞋子绊下,忽然栽进对方怀里,嗅到他身体上夜风侵染燥热又,bao烈味道。
在昏暗路灯下,他依稀辨认出陆珣晦暗不明表情,下颌线绷直,眉心紧蹙。
陆荷阳对这种情绪判断是,厌恶。
“你是在喝酒庆祝吗?”陆珣粗,bao地将他从身上扯开,仿佛多接触秒,皮肤都会溃烂,他也根本不在乎陆荷阳能否站得稳,又或是摔倒在地,“你很高兴?他们死,你还活着。”
对世界绝望不等于不吃牛排。——木心
“谢谢。”陆荷阳接过来,沉默地喝着,酸甜味道从口腔蔓延下去,刺激着味蕾和神经,胃里感觉好受些。
“走吗?”陆珣顺势来揽他肩膀,陆荷阳侧身躲开,抻抻被水溅湿衣袖,兀自朝外面走去。
在车上也路无话。车窗掠过暗影和斑斓里,陆荷阳像是变个人,陆珣始终没能撬开他话匣子,他甚至抗拒他接触。
直到进楼道,陆荷阳掏出钥匙,叮铃脆响才算是打破二人之间死寂,缓解片刻尴尬。
“等下。”陆珣忽然压低声音,将陆荷阳掩到身后。
“对。”陆荷阳浑不在意地笑起来,提起瓶递过去,抬手间带起沾染酒气辛辣风,“起来吗?”
庆祝们中间唯牵系断开。
庆祝以后们各奔东西。
庆祝从无所有到无所有。
“狼心狗肺!”陆珣忍无可忍地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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