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人桌，陆珣总和他坐对角。他们
车开到半，又下起雨。暮色更浓，雨刮器在视线范围内单调地划动，陆荷阳将脸别开，看向窗外，视界内
切变成液体，蜿蜒流淌，进而模糊。
又开过个红绿灯，陆荷阳忽然开口：“分享喜欢事物，般存在于恋人之间。你和
，好像并不适用这种话题。”
“是吗？”傅珣轻轻笑
声，泊车入位。有侍者撑伞过来，拉开车门，雨声倾泻进来，傅珣连带车载音响，齐哑声。
因为下雨，来吃饭人并不多，靠窗位置早已预留好，傅珣将菜单推到陆荷阳面前。
“看看，想吃什
？”
陆荷阳懒得在这种事上与他纠缠，他走到卧室从抽屉取出来戴好。傅珣露出满意神情，让开步，让陆荷阳先进电梯。
枝叶被雨浇洗得油亮，风袭过将枝头雨水化作水雾，细细密密挂在两人身上，陆荷阳坐进副驾驶，将眼镜取下来。
傅珣视线并没有离开前方，向左打着方向盘，因为抬着手臂，衣服布料积攒在肩膀上：“你面前把手拉开，里面有眼镜布。”
傅珣并不戴眼镜，陆荷阳不知道他车里为什会有这样东西，或许是那位徐小姐有需求也未可知。
思及此处，陆荷阳胸腔酸涩，忽而升起种误坐女主人副驾驶位尴尬感，浑身像爬满蚂蚁，忐忑难安。
陆荷阳打开窗户透气，雨珠滚落下来砸在窗台上，只蜗牛趴在狭长水渍里，露出触角。
车胎划破水洼声响传过来，辆黑色汽车缓慢驶入小区，最后在被雨水打得半蔫金桂树下停住。陆荷阳垂首看向手机，下秒傅珣信息进来。
“起吃晚饭。”
生怕他拒绝，下句是“在你家楼下”。
傅珣靠在椅背里，盯着微信上方对方正在输入显示，直到提示消失，也没有新消息进来，他坐直身体，敲着手指，又等两分钟，然后下车，到楼上敲门。
“你点吧。”陆荷阳说，“都可以。”
菜单又回到傅珣手里，他翻过几页，指几道菜。
陆荷阳环顾四周，挑高很高，富丽堂皇，大厅里水晶灯看起来造价不菲，连带着菜价并昂贵。
上学时候，学校门口外有家面馆，陆秉文和苏梅有事不回家时候，他和陆珣就在那里凑合顿。小饭馆虽然算不上肮脏，但桌椅上总有好像无法揩净陈年油污。
不过这家调制辣子很香，就算是不常吃辣陆荷阳，也很难不在这里吸着鼻子，吃完整碗。
他调整下坐姿，说声：“谢谢。”但他并未照做，只是抽出张纸巾将眼镜上雨珠擦净。
傅珣沉默片刻，摁下车载音频开关，舒缓音乐声传出来，缓解车内凝滞气氛。
前奏刚起，陆荷阳就听出是那首《无人之境》。傅珣这个人看上去寡情，喜好上却专。
“前天吃到家很不错粤菜，觉得你会喜欢。”傅珣说。
陆荷阳依旧沉默。
陆荷阳知道这道门对傅珣来说形同虚设，他叹口气，打开门，站在门框里：“等下。”
“下过雨有点冷。”傅珣说。
陆荷阳手指从衣架上衬衫边移开，最后落到件灰色短风衣上。
“走吧。”
“送你手表呢？去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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