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悟出自己怀揣逃跑隐秘情绪,没有顾及别人,陆荷阳略带歉意地放慢脚步:“不好意思。”
零点已过,但正是酒吧附近人车最多时候,打车并不困难,很快辆出租停在甘棠面前,甘棠将宋芸塞进去,对陆荷阳说:“先送她回学校,辛苦你,你赶快回去休息。”
陆荷阳颔首,目送车辆远去。他抬手,想再招辆,忽然身后伸过来只手捺住他手腕。他手腕很匀称,并不伶仃,但也极为精致,突出腕骨恰好被那只手环在虎口处,掌握住。
胸腔里心脏震荡,攥住门把手手指先松,门被从内部大力打开,先看到双锃亮皮鞋,视线上移,是刚刚那个什所谓陈总阴沉脸。
陆荷阳尴尬地退后两步。
“对不起,找人。”
阴影里傅珣紧接着站起来,眉头紧锁,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秘辛被窥破难堪,隔空与陆荷阳对视。
视线细密,如刺如芒。
嘲弄笑意,顺手搂紧身侧个长发女人,她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任男人手在那里肆意摩挲。
“陈总。”徐涧中用夹着雪茄手按住他臂膀,“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伤感情。”
他说着给傅珣递眼色,对卧蚕盈着笑,却带有警告意味,令人胆寒。
有人适时地将酒杯端起来塞进傅珣虎口,他端着酒,腮紧紧,抬手扯松自己领带。
陆荷阳忽然发觉,眼前傅珣,并不是平常出现在他面前时那光鲜,也不如他想象那久经沙场和应付自如,而更多是高压之下窘迫与狼狈。他像是只即将失去领地狼王,正在悲壮又殊死地搏斗。
就在这时甘棠架着醉得几乎站不起来宋芸靠近,并未察觉这里由自己引发“骚乱”,并补充说明:“她喝多,差点被人带走。”
陆荷阳回头,帮助甘棠把人架稳,又对怒气冲冲陈总说句“已经找到,抱歉打扰”,然后立刻转身朝楼下走去。
他似乎听到傅珣喊声自己名字,但杂音太多,听起来太过渺茫,又或是他下意识想忽略掉刚刚本不该发生意外会面,以至于没有回头确认。
他太解傅珣,自尊心强烈,胜过性命,被他这个宿敌目睹这些,无异于让他下油锅,煎炸烹煮,足够煎熬。他没必要再加剧这个痛苦过程,及时离开会让下次见面时,彼此仍然保留体面。
他步子很快,尽管架着人,但对他这样身形来说,仍然不算难事,可甘棠想要跟上他步伐却很吃力,到楼,才喘着气抱怨句:“陆老师,你走得太快。”
气氛时凝滞,整个包厢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傅珣喉结动动,他托起杯,迟疑片刻,旋即仰头饮而尽。
他将空荡荡酒杯重重剁回到桌面上,撤回手瞬间,似乎将骄傲和尊严并抛弃在那里。这认知引起陆荷阳心头细微刺痛。
徐涧中抚掌,说个“好”字。包厢里众人同时松口气,凝重空气重新变得活络。
就在这时,陆荷阳脊背狠狠僵,他听到他身后无比清晰地传来甘棠声音。
“陆老师,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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