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巨大信息量,陆荷阳灵魂撼动,很久都未能眨眼,眼眶干燥使得他瞬间有流泪冲动。
“想着,十年不见,你又那恨,应当已经将忘得差不多,用死骗你回国趟也就够,远远看你眼就好。”傅珣说。
犹记得那个阴天,他遥遥望见刚回国陆荷阳高也瘦,戴副金边眼镜,在黑色衬衣包裹下愈发衬出脸色苍白。他浅浅拂去他墓碑上沾染尘土,放下束带露水紫色桔梗,面孔上带着恰合时宜沉重,例行公事似,并无丝多余表情
心中埋下颗怀疑种子,思及本来在车上应该是自己,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生活,比如平日多住校,尽量乘坐公共交通,记住自己锁门角度,避免个人出行,回家取东西也尽可能找友人陪伴。毕业后,他搬出来租住,半年换次住址,直到年前,徐涧中找到他。
他告诉他,他真实身份其实是傅乔生走失多年儿子,傅家名正言顺继承人。
乍听时候有些可笑,可是胎记对得上,时间也对得上,甚至他不知从何处搞来傅家人DNA样本,比对结果也确证无疑。最关键是徐涧中摆出些相互关联、可供推测证据,告诉他,当年陆秉文夫妇那场车祸,正是他叔叔傅乔羽手笔,因为他也找到他,他想杀人灭口、永绝后患,彻底独占傅氏继承权。
这不仅解释车祸案,更解释这些年或密或疏监视。其中逻辑太过合理,瞬间击中陆珣,也几乎击垮他。
因为他可悲地发现,他极力压抑对陆荷阳情感,真心实意地恨他很多年,以为是他使得父母死去,让家不像家,却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侵占陆荷阳家庭,让他失去亲生父母,甚至连陆荷阳自己都差点替他而死。
他还有什资格去恨,简直荒诞又可笑,他应该做事是复仇和赎罪。也唯有让身负罪行人得到应有惩罚,他才能真正摆脱东躲西藏生活,亦能够挺直脊梁,走到陆荷阳身边。
可惜是,当年傅乔羽买凶杀人事做得极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徐涧中劝他,如果现在定要报警,很可能判不多久,甚至傅乔羽花点钱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能毫发无损。相比纠结于这件事,不如先想办法回到傅家夺权,就算无法收集到更多证据,也足以给予傅乔羽重击。
得到陆珣默许后,徐涧中很快给他个方案,为摆脱盯着他那些眼睛,他将为他策划起诈死案,等到傅乔羽以为稳操胜券、放松警惕时候,徐涧中会安排他和傅老爷子私下会面,促成他重回傅家,夺回家业。
而徐涧中要,是个方便操控傅家继承人。陆珣掌握家族生意后必须与徐家合作,分给他航空运输杯羹。为让陆珣死心塌地地和他站在边,他提出,他必须与他妹妹徐令妤结婚作为条件。
陆珣当然无意与徐令妤结婚,但在得知徐令妤也因反抗这段婚姻而被监禁在家以后,他想方设法地联系上她,二人约定假意订婚,等到徐涧中解除她监禁,以为万无失时候,他帮助她用假身份登上去往欧洲船,她在绿洲号上此行,正是打算背着徐涧中,偷偷离开中国,去欧洲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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