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拿起勺子,吃大口蛋糕:“好不能再好,蛋糕很好吃,改天回请你顿。”
宁栩抱起手臂道:“既然你好,那是不是应该解决问题?”
景文被奶油呛下,这才想起来感冒药事。
本来给他买药这种事,大大方方承认也没什。但宁栩今晚那番话,好像认死只有暗恋他人才会给他买药,这就让景文有点难以开口。
他好不容易才清空脑袋,把“们是好兄弟”这六个字吸烟刻肺,现下可不能让他误会。
妈,他在逃避什。
这他妈是他兄弟啊!
是,他渐渐地已经拿宁栩当好兄弟,嗯……也可以说是最好兄弟,很显然宁栩也是这想,不然他不会绕远路专门买块蛋糕给他送上来。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如生又有什关系?
这种事他个人默默消化就好,不该让这些影响到宁栩。
“别不开心,请你吃蛋糕。”他说。
景文沉默,缕甜蜜奶香芬芳飘过来,混合着浅淡月季花香,冲散他身上薄荷烟草味。
——是青提奶油千层。
——还是他常买那家。
景文心忽然就落下去,他不知道宁栩算不算在哄他——或许,说哄不太合适,大概是觉得他心情不好,特地买这个来安慰他。
为什突然就不高兴。
他本来想叫住景文,奈何这家伙走得飞快,会儿就没人影。
宁栩只得带着满腹疑惑独自等车,上车后想想,还是让师傅先去甜品屋,买份青提奶油千层。
回到家后,艾珂笑着问:“怎想起来吃蛋糕,这家不是离你们学校挺远吗,不过他家奶油是真好吃。”
宁栩随便找个理由,切下半给她,剩下半用长锯齿刀分成几等份,装在大托盘里端上楼。
景文清清嗓子:“
景文用力闭闭双眼,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三遍:们是好兄弟,们是好兄弟,们是好兄弟!
然后他睁开眼睛,接过宁栩手上餐盘。
“谢,兄弟。”他声音轻快不少,尤其最后两个字,着重强调番,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宁栩安静会儿,笑出来:“这快就好?”
果然跟张丽莉说得样,情绪不太稳定,叛逆期罪魁祸首。
不过他能猜得到,像宁栩这冷淡矜傲人,估计从来不屑于这样去“哄”个人。
也许,他是第个。
尽管他什都没问,什都没说,景文还是能感受到他缓慢靠近。
避开月季藤蔓上密密麻麻尖刺,呈现在他面前是温暖柔软奶油香气。
景文重重地呼出口气,甩甩脑袋。
他径直来到天台,果不其然,花架对面烟雾缭绕。
夏季末天空深黑里透着蓝,星辰细碎地点缀着苍穹,温柔月光洒地,如同镀银般落在木架上、花瓣上。龙沙宝石开半,重瓣粉白花朵零零星星地藏在绿油油叶堆里,含羞带怯地探出小脑袋。
宁栩屈起指节敲敲花架,那头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唯火光灭下去。
“干嘛?”景文声音略带沙哑,语气也闷闷。
宁栩拨开垂下来花条,把手里托盘递过去,花条上细嫩刺刮得他皮肤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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