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景文别过头,冷冰冰地说。
宁栩握住那小块布料,对着他后脑勺试探道:“你生气?”
景文拿脑后对着他,胸口波浪似剧烈起伏,却还是没有甩开他手。
宁栩思索着蹙蹙眉,“为什生气?”
他踌躇下,还是走过去道:“刚才谢。”
因为这声谢谢,景文脸色更难看,好半天才挤出来句:“有没有受伤?”
“没有,那几个人伤不。”宁栩摇头道。
这句话不知怎戳中景文情绪点,他突然激动起来,冲着宁栩道:“那几个人伤不到你,那十几个呢?群呢?你就这手无寸铁单枪匹马地来见他们,万有事怎办,你知不知道这都是些什杂种?!”
夜风冷厉地将他脸颊和鼻头吹得发红,他整个人气到微微颤抖。
宁栩眼前黑影闪,个人挡在他面前。
景文举着破碎带血酒瓶,眼神狠戾地指着他们:“看谁敢动他!”
那几个混混刚要上,他扬起碎酒瓶啐道:“刚才录音是证据,现在就算宰你们,也是正当防卫,不怕死就都给上。”
他脸色阴冷得可怕,说话完全不像是恐吓,估计马上就能毫不犹豫地把剩下那半酒瓶怼在他们脑袋上。
几人犹豫地停下脚步,都有些露怯。
起千层浪。
“常金昊,抢劫钱财,恐吓学生,你是主犯。徐岁,你是教唆也是共犯,这可不止是被退学那简单。”他冷冷笑,“说吧,你们想吃几年牢饭?”
徐岁顿时打个哆嗦,六神无主地看向常金昊,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时间不知道该怎办。
常金昊犹豫几秒,发狠道:“他说什你们就信什?那不过是个唬人玩意儿,给上去,把录音笔抢过来!”
几个小混混蠢蠢欲动地围上去,刚要动手,巷口处走来个高大身影。
“如果刚才去迟,谁能保证会发生什!”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对宁栩喊出来。
宁栩心里紧,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立刻解释道:“不会出现意外,当时王嵩就跟在后面,警车不是也按时到,你先别激动,冷静点。”
景文硬邦邦地打断他:“原来你跟王嵩合作,很好,知道,难怪不需要。”
他闭上嘴,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好像头斗败野兽,连眼睛都气红。
宁栩似乎明白过来,过好半天,抬手扯扯他校服袖口。
正当这时,远处响起警车声音。
不知道谁喊句“警`察来,快跑”,所有人马上窝蜂地作鸟兽散,不出半分钟,跑得干干净净。
宁栩拉起景文手,扔掉他手上碎玻璃,“走!”
两人飞快地跑起来,直跑到离事发地两条街地方,才勉强停下来。
宁栩喘着气,抬头看见景文言不发地站在风口处。
那人步伐极快,手上拿个酒瓶,几乎是几秒钟时间,就穿过众人抵达常金昊身边。
正在大家都只顾着录音笔时候,人群中传来砰地声巨响。
哗啦啦——什东西碎地。
下秒,常金昊捂着流血头喊起来,“操,操,头……”
他瞬间被这瓶开瓢,半是痛半是惊吓,连站都站不稳,跌跌撞撞地被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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