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下这重手,难免让景国全怀疑,是真生气,还是为让老太太心疼,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他眯着眼睛思索,突然被张丽莉翻个白眼,点名道:“你搁那儿装什哑巴?爸妈不知道情有可原,你不是经常和小文见面吗,这事儿你也不知道?”
景国全满脸无语。
怎扯到他身上来。
他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小文直是你在带,你知道应该比多。”
张丽莉摔手机怒道:“打圈电话,连个知道情况人都没有。妈,你说他会不会是在骗,故意气呢?”
她这几天气昏头样,根本没发现自己又叫“妈”,景国全闻言动动眉毛。
何秋干巴巴地笑着说:“小文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你别太生气,这都罚他跪好几天,你自己肯定也心疼,又是何必啊。”
“心疼个屁!们景家就这个孩子,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们老人家考虑不是?”张丽莉又气又叹,“你和爸爸年纪都大,能接受不抱孙子?”
“……”何秋难以开口。
搬出寝室回家住,以后不能经常给你送宵夜,不过会给你点外卖。”
宁栩愣:“你不住校?”
“是啊。”景文扯扯嘴角。
“也行,能多陪陪爷爷总是好,就是两头跑麻烦点。”宁栩理解道,“不用担心,你好好在家待着。”
两人说会儿话,景文就说要去和哥们儿打球,先挂。
张丽莉火气噌地上脸,站起身指着他:“你还好意思说,这多年小文直跟在身边,你这个当爸爸又关心过他多少?养孩子不是给钱就行,父母要言传身教!觉得就是你那身风气,把他给带歪!”
何秋个头两个大:“别吵架,你们俩怎也吵起来,有话好好说……”
如果说景国全刚才还只是猜测,这下算是彻底明白,她这就是在转移火力,先是让何秋怜惜景文,现在又
张丽莉愤恨地说:“这小兔崽子,妈,你放心,就是打死他也得给他矫正过来。”
她口个“景家”,加上这些天对景文狠得反常,景国全似乎慢慢察觉到点苗头——刚开始这个消息传出来时候,何秋高血压犯差点没晕过去,景茂生反正什都不知道,继续乐呵地玩手上风车。
张丽莉看何秋晕,上前甩景文耳光,又下令禁他足,天只给顿饭吃。
几天下来,何秋从开始眩晕,变得担心起孙子身体、劝起张丽莉来。
景国全和她做那多年夫妻,个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张丽莉表面大大咧咧看着没什心眼,实际上心思缜密很。这多年,她从来没禁足过景文,因为对这种限制人身自由事深恶痛绝。
挂断之后,他麻溜儿起身,把那只老人手机包好藏进柜子里,打开厕所门面色如常地走出去。
书房里空无人,他安安静静地在桌子前面跪好,好像刚才什都没有发生过似。
楼下客厅,张丽莉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好钱老师,知道……没事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她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微笑着挂断电话。
何秋和景国全坐在旁边,何秋眼神不安地看着她,景国全则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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