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奋，因为他终于窥得
冰山
角，他恐惧，因为他不知道冰山角之下还藏着多少未知。
他头脑剧痛，似乎有无数触手强行挤进他大脑里，要将他整个撕裂，在剧痛驱使下他翻滚哀嚎，另只手抓着自己脸，指甲划过头皮、额头、眼睛、面颊，留下五道长长血痕。
痛苦没有停止，他想要把自己脑子整个挖下来，他脑子承受太多不该承受
唐冠惊，后退步，龙博士却突然产生更剧烈反应。他手臂支撑着上半身也在抽搐，像是突发羊癫疯病人，身躯僵直，口吐白沫，眼睛上翻露出眼白，整个人像上岸鱼在地板上疯狂扭动弹蹬，模样扭曲可怖。
“呵……呵……”龙博士脸色青白，接着泛紫，胸口剧烈起伏，但只见出气，不见吸气，他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空气都呼出来。
隗辛立刻采取措施，“唐冠！你把他双脚控制住！把他抬到实验床上！”
唐冠双手张牢牢地按住他腿，和隗辛合力把龙博士挪到实验床上用束缚带捆住。隗辛把捞过氧气面罩摁在龙博士脸上，可是他扭动得实在太厉害，深红色液体从他喉咙中涌出，全都喷在氧气面罩上。
隗辛用针管给他注射镇定剂和治愈药剂，唐冠死死摁着龙博士免得他挣扎太过。
起初，什
都没发生。
龙博士喝完血神情呆滞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木然，没有任何动作。
隗辛知道这是读取记忆时正常现象，他意识正在他人回忆中遨游，他思维正在他人情绪里挣扎翻滚，无数场景碎片闪回，他会神智混乱，沉浸在记忆长河中无法自拔。
她安静地看着龙博士，等待他答案。
要是他没疯，那切都好办，不管是他对隗辛转述真相还是隗辛亲自去读血都是可行手段。要是他疯……这倒是意料之中事，隗辛做好迎接失败心理准备。
血不仅从他嘴里喷出来，还从耳朵、鼻孔、眼睛里冒出来，和隗辛死亡轮回后惨状如出辙。
最后他皮肤竟然开始皲裂，破裂伤口中有小肉牙在蠕动，和异血者变异时样子非常相似，博物馆馆长血液中就含有神血，这些含有神血成分血液进入龙博士体内引起他异变。
可是随着龙博士变异，他神智似乎恢复丝清明，他不知哪里来力气，竟然挣脱绑着他手腕束缚带，那只手就像钳子样用力地握住隗辛手臂，力气大得似乎想捏碎她臂骨。
“
……知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是零点……为什是这里零点……”龙博士癫狂中带着极度兴奋，兴奋中带着极度恐惧。
他像是推开真理大门求知者，第次走出森林见到恐怖直立猿猴子，遨游太空终于与外星人接触探索者，踏入众神之地凡人。
“他怎不说话？”唐冠声音很轻地问，仿佛生怕惊动什。
“这种状态持续十到二十分钟都是正常。”隗辛专注地观察龙博士表情。
他双目失神，连眼睛都不眨。
唐冠弯腰在他眼前挥动手臂，他眼珠却没随着移动物体转动，简直像活着雕像。
突然，龙博士双腿抽动下，踢到旁边实验桌，发出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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