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师?”肖衍正攀在窗户上贴拍摄用红色玻璃纸,看到喻呈从更衣室里出来挺惊讶,“你在里面?刚刚找不到你,以为你去忙别。”
“帮忙拿点配饰进去。”喻呈语带过,终于找回点脚踏实地感觉,“场景都布置好?”
“第场在这里贴完玻璃纸就好。”
“其他呢?”
他记得第二场场景里有张床。
“嗯。是吧。”喻呈这回抬头和潭淅勉对视,挺坚定,更像是被问过很多次,经历过许多次演练,次次把自己剖在人前,到如今是无所畏惧,“但也没恋爱过,谈喜欢不喜欢,好像也没什意思。”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潭淅勉仔细看他眼睛,秒,两秒,三秒,随后转开目光。
其实他模模糊糊清楚答案,但还是问,问之后听到答复,又仍然觉得意外。潭淅勉莫名生出些心烦,脊背朝后靠去,重新与喻呈拉开距离:“差不多吧,喻老师?”
相比抹油环节,帮忙拉后背拉链这种事就变得轻而易举,不值提。就像饱餐后人面对饭后甜点,开始止不住走神。
潭淅勉肩胛骨像两座小山,用小山形容又不够规整,或者像水面上岛屿。因为背肌结实,脊线就很深,喻呈顺着那处将分开两片布料合拢,齿与齿勾连镶嵌,像人体某种嵌合,他突然想,刚刚如果真亲他会怎样,潭淅勉会不会生气,他倒是想看他生气,看他笑意在脸上裂开,想看他意外。
却装出不无遗憾轻松表情,“想说亲口就保你拿下《杏仁》,睡觉就给你拍好看点。可惜没这个本事,你也不喜欢男人。”
潭淅勉见惯喻呈本正经,现在看他硬着头皮讲玩笑话,觉得很好玩。他略沉吟:“现在……也不定吧。”
喻呈不可置信般地睁大眼睛。
“但你是喜欢对吧?”潭淅勉说完又觉得当年荒唐追求或许只是喻呈少年叛逆、时冲动,如今没准状态有变,又补充句,“现在还喜欢吗?”
是不是?
“害,床那边早就铺完。”
想到这场拍摄又觉得烦躁。更衣室里就已经这样,还要在床上,床
现在付诸行动或许还来得及。可就在这时,拉链拉到顶端。
“好?”
“好。”
潭淅勉目光转过来,喻呈觉得蜡烛烧光,自己变成融化滩。
从更衣室里出来时候,室内原本柔和日光,已经变成暧昧、波光粼粼桃色。皮肤触碰空气是潮湿,身上覆着薄汗,舌苔上有辛辣味道,像身处他家里暗房。喻呈在此刻诞生出瞬间恍惚,到底更衣室里发生是梦境,还是现下才是大梦场。
是。
还喜欢?
还。
又或者说,现在他26岁,活26年,他没喜欢过女人,也没喜欢过别男人,就喜欢过潭淅勉。这算不算“还”。
喻呈感觉自己被这个问题剖开,乱七八糟好狼狈。其实如果这个问题换作别人来问,他大抵是要生气,拒绝你还要来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多奇怪,好像当初腔爱意都是付给旁什人,与他无关似。但潭淅勉问时候,眼神很深,有种关切神色,而且他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喻呈对他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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