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应声站起来:“刚刚听化妆师说,您工作室这边有淋浴间,方不方便借地洗个澡?身上还挺粘。”
“应该,应该。”
男女有别,艾琳不方便带,就先用目光找肖衍,看人在那收拾道具,挺忙,然后又看向喻呈,老同学,也合适吧。
喻呈正在盖数码相机镜头盖,抬头发现艾琳盯着自己,于是也莫名其妙地回看她,你来往几个回合,艾琳无奈地啧声,干脆点透:“喻老师,你带下路哈。”
喻呈憋口气,又饥肠辘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员工休息区走,听得到身后潭淅勉跟上来脚步声。
八点十分,拍摄结束。
虽然切都在意料之外,但好在九点不到确实能吃上饭。喻呈略感安慰。
“辛苦啦各位。”艾琳走过来,“潭老师,你也辛苦,你们刚回国,请你们去吃南京菜吧,南京大排档怎样?”
潭淅勉正在卸妆,没有反对。
“要不换家吧。”喻呈不无尴尬地说,“他是南京人。”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动弹不得。那里反应也太过明显。潭淅勉变成虎,让他骑虎难下。
就在他为难要怎下床才不会被看出来时候,潭淅勉突然越过他手臂,探出目光:“小柴,水杯。”
是要休息下意思。
原本紧绷拍摄现场下像卸弹性皮筋,人流动起来,发出嗡嗡噪音,灯光师移开目光,肖衍也直起身活动自己僵硬脊背。
喻呈趁着这个时间从床上挪下来,可有些古怪姿势还是被肖衍捕捉到。
“墙上这些是你拍?”
“有是。”喻呈粗略扫过眼挂满照片走廊。
“这个?”潭淅勉脚步顿顿,抬手指向其中幅。
是条暗红色潮湿街,看得出刚下过雨,桃红色招牌滚着水珠,地上水洼涟涟,个男人半屈着条腿靠着斑驳墙壁,站在路边抽烟,烟雾袅袅,他衬衣没有扣好,左边第三颗扣到右边第四颗扣眼里,就这随随便便地牵扯着,露出大半锁骨,但偏偏手臂上又有对规规整整挺禁欲袖箍。另个穿着夹克男人面无表情地路过他,停住,忽然分个眼神过去。地面水迹蜿蜿蜒蜒,倒映出瘟红世界,和这两个突然产生联结人
请南京人吃南京大排档,和请北京人吃全聚德感觉是样,有点奇怪。
艾琳表情惊讶:“南京人?巧,喻老师也是南京人呀……”
“知道。”潭淅勉这回倒是大方承认,“们是高中同学。”
喻呈通过镜子和他对视,目光相接,潭淅勉气定神闲。
“啊这样,太巧!”艾琳顿觉今晚接待压力小半,“那喻老师给推荐家正宗,等您收拾好,咱们就出发。”
“喻老师,你没事吧?”
其实工作室不是所有摄影师都可以被叫“老师”,比如容灿就被人叫“容灿姐”,而不会叫“容灿老师”。喻呈被叫“老师”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拍过些记录性质摄影作品,涉及战争、民生和动物保护,拿过奖、登过报,是有些光环在头上。
为让这光环不要就此陨落,喻呈正色道:“没事,就是腿跪久有点抽筋。去下洗手间。”
路过潭淅勉时候,他瞥见他嘴角还有未敛尽笑意。
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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