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之前电话吗?或者微信。”喻呈掏出手机,想认真记录样子。
潭淅勉却没动,只是夹着烟隔着蒙蒙雾看他:“你想落选吗?”
“当然不
于是齐齐举杯,喻呈撇下米酿,把刚刚杯中残余酒口闷掉,辣得喉咙里像嵌刺,鼻子酸,眼睛跟着就湿。
晚上十点,杯盘狼藉,尽兴收兵。
喻呈记得自己没喝多少,但站起来还是有点头晕,他酒量浅,还是容易上脸体质,可能现在脸上温度可以煎鸡蛋,他想自己现在大约很难看,脸红得像个醉鬼。反观潭淅勉,点也看不出他刚刚喝过酒。
时间有点晚,车不好叫,肖衍他们在路边拦车,潭淅勉站得离人群有些距离,立在那儿抽烟,头顶笼着棵翠绿榕树,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刚刚喻呈玩过最后把游戏之后,他就没怎说话,按喻呈想象,本以为他总要揶揄两句,可是也没有,或许是真有些乏,也没之前站得直,姿态和神情都疏离懒散。
挂着笑,好像没有领会他说“不样”是什意思。
“大概是高中时候发现。”
“开始不明白。为什这个人揽脖子,会觉得很奇怪,而别女同学这样,都觉得很正常。”他决定不看他们脸,转而去看放在汤盆里汤瓢,“爸总是教育,人定要怎怎样才可以,要勤奋、要听话、要不给别人添麻烦,但看到这个人他就不这样,也活得很开心,就觉得轻松,也跟着高兴,觉得又能呼吸。他就像……氧气样人。”
桌子上人安静下来,他感觉得到潭淅勉也在看着他,目光烧得他左脸生疼。
“所以,好像喜欢是跟性别样人。是不是挺天衣无缝?”喻呈笑起来,有点不管不顾,是真放开,“你们是不是没看出来,还觉得挺直?”
街上车灯像是拍摄时滑轨灯,先是从远处直直投来,逐渐趋近,然后被墙壁折断,最后再宁折不弯地向前奔去。
每当有辆出租车这样驶过,喻呈心就要提下,直到确认不是空车,又落回来。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做好让潭淅勉走准备,他连他现在微信都没有。
“潭淅勉。”喻呈往他方向挪步,“假如没选上你要走话,告诉声吧,开车送你去机场。”
他脸上泛着红,看起来很紧张,又喝过酒,暗藏种酒壮怂人胆无畏,看得潭淅勉觉得好笑,又有点可爱。
“害。”肖衍很快换副表情,也跟着笑,“喻老师,没想到你还挺潮,这个圈子里很正常吧。是吧,艾琳?”
“嗯,很正常。”艾琳附和。但喻呈觉得她眼睛却不是这样说,她好像觉得他很可怜。不过不是因为他喜欢同性而可怜,而是为别什,为什呢。他想。
啊对,为他故作轻松、实则自,bao自弃这场自曝,为他用这个自曝又变相表次白,还没得到回应,为这个而可怜。
再往下不好聊,肖衍适时站起来:“差不多,最后提杯啊……”
“祝们Pedro大帅哥拿下《杏仁》,艾琳姐百年好合,咱们喻老师……”他停顿下,“早日找到对象,男,女,喜欢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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