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颂脚尖动下,像是要改方向,就在男孩以为袁颂要走过来时候,他转过身,径直走进306,然后关上门。
最后出第二张片,是暮色四合,姜潮个人坐在台阶上,望向306破败生锈紧闭铁门。
原来从开始就预示着,袁颂是那个先走出去人。
喻呈看着这张照片想。好像潭淅勉总有种魔力,能让普通相遇与分别,变成个人等待,哪怕他不在画面里,哪怕他
“就没?”
“没。”
程珏很认真地看着他:“中午没开玩笑,就要你脑子里空空如也样子。”
然后镜头上罩,高机位准备好,冯千煜比个手势,潭淅勉开始慢慢往上走。
走着走着,就不是潭淅勉,变成沉默袁颂,拎着兜青菜,脚步沉沉。其实东西没多重,分量轻飘飘,红色塑料袋里装又是最便宜,钱拿来租房,吃什也不重要,重要是陈玉玲。
但这对林瀚森情绪并没有帮助,他继续说:“不知道现在要不要爱他。”
“你现在不要爱他。”程珏回答。
“但怎觉得应该有点儿喜欢呢?”
“觉得他好看,觉得好奇,非常浅喜欢。但不用刻意去体现,没有这个也行。”
林瀚森深吸口气。
‘什样’上,是在‘变’上,懂不懂?”
所以就是说,你觉得你在爱,其实也许你只是喜欢这种影响别人感觉罢,你喜欢是拉锯,喜欢是把不可能变可能。喻呈听懂。
他默几秒,说不出对还是不对,爱情里也许本来就包含这部分,谁知道。
“你会这想,还是挺有病。”
潭淅勉没所谓地笑笑:“你没发现吗?《杏仁》这个故事,其实也不是在谈爱情,它在谈改变。”
上到三层,突然看到通向四楼台阶上,坐着个穿白色卫衣男孩,端着手机在那里打游戏。
袁颂目光定在男孩面孔上,他认出来这是陈玉玲家小孩,他不知道名字。
男孩亦察觉到这种意味不明目光,他抬起头,开始视线头还粘在屏幕上,可等看清袁颂,觉得面生,又好像是哪里见过,打游戏手也停,就这看着他。
袁颂没有避开这种好奇审视,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个坦荡地别有用心,个小心地懵懵懂懂。
程珏感觉再往下讲他就乱,干脆说:“你手机呢?”
“拿在手里,坐那玩去。”
林瀚森莫名其妙:“真玩?”
“真玩。”
“会儿听到Pedro上来,你就抬头,就要那下。”
喻呈开始听不懂,这时候小柴来喊人,说要拍下午场,潭淅勉扔掉烟蒂,长腿跨走到前面,喻呈慢步,看到对方背后汗水沁出浅淡湿渍。
下午从小超市换到铺前旁边老房那,拍袁颂在陈玉玲楼下租房,又在楼梯间遇见姜潮那几张。
天阴闷热,空气里是咸涩,除去海水味道,大约还有哪家在晒鱼干,气味不算怡人,楼道里吵吵嚷嚷,有工作人员,也有围观住户,楼上小孩也下来看热闹,举着纸飞机到处跑。人多就燥,越燥越烦。
潭淅勉补妆时候,林瀚森就走来走去地问:“他走过来,要怎看他?”
程珏说:“你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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