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想过求助无尽海主,只不过每次出海之前,他都被观世镜警告过,决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黑沼。
哪怕是无尽海主。
“更准确说,是们在挣扎,在反抗。”洛九歌道。
鲛人海域受黑沼侵蚀,这方空间直在坍塌边缘,若非观世镜庇佑,这里恐怕早就成废墟,鲛人族也将彻底不复存在。
为避免黑沼侵蚀整个无尽海,观世镜将鲛人海域封存起来,与无尽海相隔绝。
整个鲛人海域,成处遗失之地。
外界都以为是鲛人避世,其实,是他们被永久地困在这里。
——这幕被鲛人族视为,预言之景。
自洛九歌上任伊始,便开始拜神。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原因来,只是依稀感知到,当鲛人族身置险境时,唯有神才能挽救鲛人族。
危难之时,观世镜浮现这幕,更加印证洛九歌直觉。
神明降世,拯救鲛人族于万难之中。
洛九歌眼珠微动,瞥向涟叶。
这眼神令涟叶心头惊,自知失言,忙告罪道:“属下失言。”
“你可知,族为何避世千年,困在这方海域,连轮回都入不得吗?”洛九歌突然问道。
“遵从神旨意,辅助观世镜,镇压黑沼。待神明降临,彻底封印黑沼。”涟叶毫不犹豫地回答。
数千年前,黑沼突然出现在鲛人海域。
他算什?
洛九歌回过神来,泛着蓝色尖利手指抬起,往内轻轻勾,缕黑色气体自弥留之冢内浮现,晃晃悠悠,落于他掌心。
红霞仔细辨认,在看清那是什东西过后,不由惊诧出声:“这是……魔气?这里怎会有魔气?是那只魅魔?”
洛九歌指尖挥,这缕魔气便从他泛着蓝色尖利指尖中消散:“……是他。”
他语气实在复杂,像是慨叹,像是憎恶,还有许久未见怀念。
连轮回都入不得。
若要从鲛人海域出去,就必须从观世镜与外界相交空间缝隙中游出去。
而整个鲛人族,只有洛九歌才能承受空间缝隙重量。
他每隔几百年出次海,是为查看黑沼有没有在其他海域出现。
有那两次,洛九歌遇见过无尽海主。
整个鲛人族对神崇拜与狂热达到前所未有巅峰,他们相信神会像预言中样拯救他们。
包括洛九歌。
直到二十年前,他自梦中惊醒。
“是,也不是。”洛九歌轻轻道。
“王?”涟叶有些疑惑。
霎时天崩地裂,海流逆涌。
不过是瞬间,被黑沼侵袭空间便开始破碎,坍塌。
鲛人族死伤惨重,在海殿即将被黑沼吞噬之前,观世镜横空出世,撑起这片坍塌空间,并将这方海域封存隔绝。
而观世镜在海域上方投出道巨大影像。
影像中场景与方才几乎模样,唯不同是,有青衣少年出现,手握观世镜,力挽狂澜,将片黑沼彻底封印。
“可要想法子将再他抓起来?”涟叶说道。
洛九歌摇头:“不用。”
“可……”红霞回忆起今日谢识对这只魅魔在意,犹豫下,要是咬咬牙,说道:“可见王后与他关系亲密,若是不将他们隔开,恐怕对您不利。”
洛九歌垂眸不语。
涟叶见状说道:“王有顾虑?他不过是只低下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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