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魇没有回答。
【你别忘,你是只魅魔。生来便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它道
两人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宋魇闭上眼睛,却并无任何睡意,那个声音还刻不停地对着他说话。
【给柄匕首,你可以准备动手。】
袖口微鼓,他手被出现匕首硌下。
宋魇指尖颤下,却闭着眼睛,没有应话。
宋魇抱得更紧些,谢识不由痛呼出声:“轻点。”
环住他力道松些,谢识听见宋魇含糊地嗯声。
“得看是怎样情况。”谢识最后笑说:“如果对你不好,你伤害也是应该。再说,你也没有伤害其他人,怎就算得上很坏呢?”
宋魇沉默很久,才轻轻开口,几不可闻地说:“你没有对不好。”
谢识怕拍他背,像顺毛样安抚着:“若是以后对你不好,你自然也是不能受着。”
谢识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道:“不会。”
“为什?”
谢识轻轻拍拍他背:“如果要坏点才能活下去话,那就坏点吧。”
宋魇浑身僵,仿佛听到什不可能话。
他手上力气收紧,谢识几乎被他抱到有些发痛。
谢识听出来宋魇语气有些不对,却又不明白是为什,斟酌着回答:“没有。”
这两个字说完过后,他看见宋魇肩膀,倏地松。
谢识觉得宋魇今天有些古怪,走到床边,挨在他身边坐下,耐心询问道:“怎?”
宋魇脸上带上与之前样,温顺脆弱神情:“只是怕,仙人成鲛族王后,会不要。”
“怎会呢!”谢识忙道:“不会不要你,就算真答应,也不会丢下你。”
他脑海中遍遍回想起,谢识方才对他说话。
——如果坏点能活下去话,那就坏点吧。
如果,他真夺走谢识琉璃心。
他还会对自己说这样好听话吗?
脑海里声音说道:【怎,你舍不得?】
宋魇含糊地应声。
“还有要问吗?”谢识问。
宋魇贴在他肩头,摇摇头。
谢识今日掏空灵力,帮洛九歌设置结界,如今身子深处泛起阵难言疲倦感,他打个哈欠,说道:“天色不早,那便早些休息吧。”
宋魇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粉色眼眸中藏着暗纹,对谢识乖软笑道:“好。”
许久,谢识听见他轻声说:“……可如果,真很坏呢?”
“比如?”
宋魇将脸埋进谢识颈窝中,嗅闻着他身上清清淡淡草木香。
他沉默很久,很久,才闷闷地道:“如果会伤害你呢?”
“伤害?”谢识失笑:“嗯……这得想想。”
“可见,鲛皇心悦与您,又对颇有成见。”宋魇垂下眼睫,副失落模样。
谢识无奈地叹口气,伸出手,揉揉他头,道:“放心吧,又不喜欢他。你说你,天到晚都在想什。”
宋魇怔怔看他会儿,突然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
谢识僵,见宋魇没再有动作,才慢慢放松下来,轻轻抱住他:“……你今天,不太高兴?”
“仙人,如果……是个很坏魔,你会后悔救吗?”宋魇贴在谢识耳边,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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