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憔悴得连胡渣都冒出来。
他没有其他人想象那轻松,反而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焦躁,身体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冲撞,像只野兽在嘶吼着想要逃出樊笼,却怎也找不到出口。
所以说,他真弯,他变成像仲云起那样人?
这三天里,他不断上网搜索“怎判断自己是不是gay”,还找几部男男片子来看。
早在拍《无人与》时候,他就看过这种类型电影。可他对里面男人毫无感觉,甚至看着有点不太舒服。
他也想试探下自己底线,却发现哪怕只是嘴上说说,他都觉得郁闷。
真是快要装都装不下去。
仲星燃不知不觉加快脚步,拎着东西往远处房子走去。闻纪年摸不清楚他想法,只得疑惑地跟在他身后,他觉得仲星燃好像对自己主动不是很高兴。
*
第二天早,节目组出发去另个海岛。
想说什?”他问道,声音在夜色中有种过于温柔错觉。
闻纪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今天谢谢你,听他们说,那条街是你起大早布置,内景也是原本给你庆祝生日搭建,你却反倒用来给惊喜。……不怎擅长表达自己,平时朋友也不多,没有人为准备过这样惊喜。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仲星燃。”
他第次和别人说这样交心话,竟然有些罕见磕绊,不过还是不自然地说出来。
他以为仲星燃会笑着说点什,或者大大咧咧地给他拳说他大惊小怪,但这些并没有发生。
相反,仲星燃脸色带着细微纠结。
可是他对闻纪年完全不是这样——他经常觉得闻纪年很好看,看他脸看到发呆,很想和他亲近;也会在误会他打/飞机时候,边感到羞/耻,边控制不住地幻想他是什姿势、什表情;还会因为他和许凭互动而生气;更会因为他想妈妈而心疼。
这到底是弯,还是没弯?
他,bao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做什事心思都没有,直到贾柏言给他发串消息。
前几天,手机里堆人给他发生日祝福,他连看都不想看,觉得所有人都变得无趣起来,除闻纪年。
他不停不停地想闻纪年,想他脸,想他心思,想到已经没有回复其他消息欲/望。
仲星燃并没有跟他们起,李明明说他怕热不想去。
闻纪年还特地去问他为什不去,他把被子卷,背对着对方说自己想睡懒觉。
在确定他真没有生病或者不舒服后,闻纪年才跟着大伙儿起离开。
白婳戴着帽子吸着椰子道:“燃哥怎这样啊,好不容易放假出来玩儿。”
“可能昨天累到吧。”闻纪年想起他搭建那条街,应该搬不少桌子椅子,待在家里休息休息也好。
他半张脸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过许久,他才低声道:“也说,不用跟客气,们……不是朋友吗。”
最后句话,小到几乎听不见。
闻纪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仲星燃闷不做声地提着东西,内心汹涌着复杂感情——当他说出那句“们是朋友”时候,心口茫然又失落感觉来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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