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只是晕车而已。总不能说,为追他车,把自己追吐。
他此地无银般地解释:“可能是这里空调开得太低。”
方应理撑住下颌,神情还是淡淡:“可惜。”
任喻问:“可惜什?”
任喻不做亏本买卖,钱都花,他说什今天也要把微信加下来。他拦他步,方应理侧过头看向他,皱皱眉等待他说话。
任喻嘴唇翕动,脸色有点青。
下刻,他狠狠耸动下喉结,应激般地扶住方应理手臂,哕得声吐在他脚边。
“……”
“……”
猫太娇贵,狗好些,还能借遛狗时候偶遇方应理。
“狗吧。”
“喜欢聪明还是笨?”
“聪明点比较好。喜欢聪明。”
“建议德牧或者边牧。”方应理说,“这里是朋友开,报名字打八折。”
任喻闭闭眼,深吸口气,转过身露出自然笑意:“方先生。”
此时他注意到方应理手中航空箱已经空。
“不知道任老板来这里是想……”方应理微妙地顿住,似乎对任喻来到此地真实目有所察觉,并耐心等待任喻回答。
跟踪你。
任喻想。但不能这样说。
“要是换别人是不是应该接,可以把身上衣服给你。”方应理站起身,他今天穿是件廓形休闲衬衣,淡淡米白色布料,掩藏内里锐利部分,透露丝慵懒气质,“可惜身上就这件。”
任喻觉得自己看起来很狼狈,不仅弄脏人家鞋,还耽误别人时间,此时开口提要求,显然胜算不大,但他还是扬扬手机:“衣服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加个微信。”
方应理看过来,眼底如同泓深不可测海水,情绪莫测。
休息室,方应理靠在座椅里,饶有兴致地审视任喻仰头灌水动作,他喉结浑圆,像枚小巧枣核,眼尾残余薄红,皮肤也因为剧烈反胃而泛起红晕。
皮肤白人就容易这样,看起来娇娇弱弱,在床上可能会哭。
等任喻抬起头,捕捉到方应理别有兴味眼神,他莫名读出“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抱歉。”任喻垂眼看看对方被溅上污渍鞋缘。
“需要去医院吗?”
他眼尾笑暗含锋芒,使得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揶揄和玩笑。
直到根狗绳被护理员塞进掌心,任喻才恍然八折是真,而自己为别人冲销量。
只毛绒绒黑色小德牧坐在地板上,歪着脑袋提着纯黑色眼睑看向它新主人,侧耳朵还没立起来,半耷在额上。
看来还要再给它买狗窝、狗粮和尿不湿。
方应理用舌尖挑挑腮,有点看好戏样子:“任老板逛着,先走。”
有动物粪便味道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反胃感觉加剧,任喻喉结滚滚,在视野范围内急切地寻找答案。
这里每个人要拎着航空箱,要抱着猫猫狗狗,只有自己空着手。
在这短暂巡视中,他发现方应理去搏击俱乐部那日拎走小狗,现在被洗得很干净,在玻璃展示柜里上蹿下跳。
“想买只宠物。”任喻终于回答。
“狗还是猫?”方应理问,视线从他压得很低帽檐游移至接过吻唇瓣,那里韧度比看上去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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