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任喻特意记忆过,也依然有很多模糊地方,做不到像方应理这样过目不忘,宛如复刻。
任喻赞叹般地啧声,接过纸巾在手机上番搜索操作,随即恍然大悟般地说声:“缅甸啊。”
“缅文和梵文差别很大吗?”
任喻看向方应理,没想到他要跟他探讨专业问题。
方应理接过目光,向右打方向盘:“纯属好奇。”
“那个邮戳,你很在意?”
被这样反问,任喻倒是有些庆幸,看来对方并没有做过多猜测。
“以前在泰国、新加坡呆过阵子,对东南亚文化很感兴趣。”任喻说,“就觉得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实在太介意,就想记下来回去查查。”
方应理想起对方背上那道梵文纹身和他绘声绘色描述过印度突突,看来确实在东南亚和南亚有过段经历。
“现在好,点也没记住。”任喻扼腕叹息。
期前,展示给方应理。
“可惜,对人多场合不感兴趣。”方应理说。比如拥挤庙会,排队超市,人头攒动商场。挤破头才能得到,早就筋疲力尽,觉不出好。
“那你爱吧。”任喻笑得挺开怀,“爱,就没什人。”
话音落后,任喻好像听到这个夏天第声蝉鸣,在逼仄又安静车里惹得人心烦。不等方应理回答,他立刻又说:“开玩笑,方律师。刚刚你帮,可不能以怨报德。”
说不上“怨”。其实和他谈恋爱也没那坏,至少这个人有趣,皮囊好,也不矫情,不是那种谈恋爱就粘在你身上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类型,这就不多见吧,方应理想。他抿抿嘴唇,又听任喻正色问:“你怎猜到他们会搜?”
“不样。”任喻回答,“梵文是印欧语系,缅甸语属于汉藏语系。你别看缅甸语写出来比梵文更抽象,但和们关系还更近些。”
“挺有意思。”方应理移开目光直视前方,面孔被流淌过浓绿树荫不时遮挡,晦暗
恰是等灯间隙,方应理从任喻胸袋里抽出那只钢笔,在任喻欲言又止眼神里用指腹推开笔帽。
“这盖挺沉。”方应理将乌深瞳仁错向侧,向脸色青白变换任喻投来束视线,“什牌子?”
这东西都是杂牌子,谁敢说自己生产微型摄像头,还打响世界第知名度。关键还是看参数,比如CCD感光元件,锥形镜头,要带逆光补偿。
“贵着呢。”任喻把笔帽夺回来,攥在掌心。好在笔是真笔,就帽子不是真帽子。
两秒后,方应理将写字餐巾纸举到任喻眼前,正是邮戳上那个地名。鬼画符似,他竟然真记下来。
“需不需要提醒你,是你摸到别人办公室。”方应理斜乜他眼。
“就打开看看有没有人而已。”任喻无奈,“谁知道个企业家,搞得像研究核物理,生怕带片纸出去,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廖修明没你想那简单。”方应理说,“已经提醒过你。”
任喻耸耸肩,坦然认怂:“就是个做小生意,更早以前算半个混混,无法无天惯,下次不敢。”
其实任喻很想知道方应理对他偷偷抄那个邮戳有什想法,但还没想好怎问,方应理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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