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在队里是开车吧。”
就是随口句玩笑话。结果方应理颔首:“嗯,是学半年坦克。”
“……”
最后比预计时间还提前五分钟到达医院,看方应理停好车,任喻谨慎开口:“自己上去。”
面对逐客令,方应理倒显得很平静:“是伯母在这个医院?”
方应理设置好导航,没多问句,立刻加速汇入主路,往外环驶去。
刚刚任喻还在乐此不疲地说些插科打诨话,现在完全是沉默,只不断低头去看导航上显示剩余路程和时间,看上去忧心忡忡。
方应理明白他赶时间,在不违反交规前提下尽量提速,刹车却还是很稳,因此任喻并没有产生晕车不适感。可越是这样越让任喻愧疚,他起初执意不要他送,是因为孟姻是他最致命软肋,他提防他,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是什好人,不值得被倾心对待。
任喻由衷说:“耽误你,抱歉。”
听到他这样生疏,方应理唇线紧绷,边看后视镜边打方向盘:“没有其他安排。”
原本已经快到小区,任喻手机忽然响起来,方应理明显感到他在看到屏幕瞬间变得紧张,划开接听动作也显得急迫。
“怎,张姨?”
方应理再次将目光投过去,又听到他飞快地说:“好,马上过去。”
“去哪?送你。”
“不顺路,前面路口把放下吧,下去打车。”任喻说着点开打车软件开始叫车。
到这个地步,当着他面撒谎也会被轻而易举看穿,隐瞒已经失去意义,任喻沉默两秒后,“嗯”声。于是干脆不再阻拦,任凭便方应理跟着他,路小跑着进医院然后冲上直梯。
医院好像就没有人少时候,到处充满神情疲惫步履如飞中年人,颤颤巍巍无所适从老人,尖声哭叫孩童,有时日无多人迎来生机,平凡人遭遇厄运,有迎来和送往,希望和绝望,人生百态,全挤在这隅。
四楼。
“张姨。怎回事?”任喻推开病房门,半撑着膝盖喘气。
“做什事都毛毛躁躁。”张姨连忙端杯水过来,拍着他脊背给他
出主路以后,需要经过多个红绿灯,正是晚高峰车流量最大时候,车速变得缓慢。
任喻有点着急:“还能再快点吗?”
“扶稳。”
本来任喻还没意识到这两个字重要性,直到方应理猛踩脚油门,风驰电掣般地在空隙里穿梭,在右侧后视镜和旁边出租车仅相距指情况下,安然无恙地抢过面前马路。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无意识间拉住头顶扶手,并且手心里全是汗。
这样高超车技,让任喻叹为观止。
面对他拒绝,方应理皱皱眉:“现在晚高峰,不好打。”
任喻再次看向手机,显示23人正在排队。他有些犹豫。
当然,他不想孟姻被任何人知道,但这种根深蒂固思想里,似乎又为方应理开个口子,他拥有信任带来特权。
这种信任来源非常抽象,潜移默化,说不清道不明,如果定要为此找个理性依据,那或许因为方应理是律师,他认为就算有天他发现他身份,也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不择手段。
任喻咬咬牙,最终说道:“第三医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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