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认识。”任喻回答,“现在想想,感觉像来找东西。”
但他能有什东西。
他思索片刻又说
就在他愣神片刻,陌生男人猛地推开他,夺门而逃。Theta立刻拔腿追击,还没立起来那半边耳朵扇得呼哧响,德牧虽然是追踪犬,但毕竟是幼犬,又还没专门训练过,任喻担心它跑出去有危险且容易迷路,也紧跟着追出去,终于在下层台阶处把Theta拦下。但再抬眼时,人已经隐入黑黢黢消防通道,追而不及。
任喻将Theta牵回来,把屋内设备工具藏好,然后报警,又担心对方去而复返太过危险,干脆到楼下等。不多时,警车抵达,大半夜动静不算小,有个别住户开灯往楼下看。
任喻正在单元门外跟警察说话,没想到对面2幢单元门开,方应理背心外披件白衬衣走出来,眼皮看起来泛沉,刚睡醒似惺忪样。
“怎回事?”方应理问。
围观虽多,到底特意从楼上下来问这句也就他个。任喻眼底染着倦意,又好脾气地五十再说遍,然后领人返回楼上看。此时雨已经停,但空气里还是湿漉漉混着泥土腥气,每走步都踏出泥水,方应理看到有叶尖上积蓄水珠滴落在任喻发上,发丝被他胡乱捋过把,现下亮晶晶像落颗星子。
任喻脊背上开始渗出汗意,他不知道来人是谁,又出于什目,紧接着他听到鞋底轻踩在木地板上声音,显然这块变形木地板让来人也措手不及。四周蓦地陷入片死寂,所有人都在静观其变。
当然,说所有“人”不够严谨,因为“静”还包括狗。狗窝里传出Theta均匀呼噜声。任喻紧紧闭着眼边装睡边想,妈又被方应理给骗,说德牧聪明,结果家里遭贼,睡得比他还沉。
来人等待会,见没有被发现,于是开始蹑手蹑脚在屋里翻找。
门口有沓水电费单子,任喻听到这个人翻动下,然后巡视电视柜、书桌,最后他来到沙发边,沙发扶手上,搭着他今天出门时穿西装。
那个人立在那里,任喻能清晰地感到对方居高临下视线。
等上楼灯打开,方应理意外地挑下眉。
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场激烈打斗,茶几翻倒,组装式小凳腿也不知道在哪里,桌上果盘掉到地下四分五裂,满地玻璃茬子以及被踢烂苹果。
“挺行。”方应理啧声,可见绵羊被逼急也很能打。
任喻顺手将茶几扶起来,耸耸肩:“拼命事儿不得下狠手?”
“没看着脸?”
下步他要做什?
未知恐惧撞击着任喻心脏。隔着眼皮,他感到阴影投下来,那个人缓缓俯下身,然后伸出手。
任喻眼皮颤下,他猛地睁眼滚下沙发,接个铲步。对方猝不及防摔倒,将铁艺茶几腿砸折,在寂静深夜发出巨大声响。Theta被惊醒,开始剧烈地吠叫。
这个人明显只想小偷小摸,没想到闹开,立刻慌手脚。正要爬起来,阵疾风从鼻尖上掠过,任喻拳照直砸来,他急忙抬起手臂格挡。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对上眼神,任喻借着窗外隐绰灯火,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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