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回想,假如当初在边境线上时候他说不,假如他拉着阿闵回头,结果或许又不样。
每个人都清楚,人生是由个接个选择组成,但往往在决定时候,们不会料到,这个决定将改变列车方向,让们人生朝着始料不及悬崖飞驰。
“原本不确定你们是什人,到底来做什。”阿灼紧张地吞咽下口水,“而且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卢老板用阿闵做靶子。”
“今天晚上,卢老板又要带他走,们反抗,结果就是被剁掉根手指,而阿闵……中枪。虽然今天打中只是肩胛骨,但明天呢?后天呢?卢老板嗜赌如命,他定会继续。”
不要跟那个阿灼玩,别看是大学生,却是个变态,会惦记你屁股。
原本“大学生”三个字是可以为家族带来荣耀称谓,可旦前面加上“同性恋”三个字,就构成种对比,种顺从和忤逆反差,无论你在社会公认体系里多功成名就,也会因为你做件违背普遍认知事,而遭受羞辱,从此抬不起头。
之后是无止境大吵、体罚、禁闭,最后引发逃亡。
十九岁阿灼和十八岁阿闵私奔。
他们可以被严酷禁令矫正行为,矫正习惯,可以忍住不去找对方,但没办法矫正爱情,没办法坦然说句“不喜欢他,以后也不会再喜欢”。
阿灼说到这里时,脸部肌肉都是紧绷,往常温和眼神也因为眼底恨意而显出几分骇人色彩。
“开始真很害怕你们会杀阿闵,因为是他骗你们,虽然他也是没办法,因为关在这里,他们知道他不会跑。而且他确实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他觉得这样很好玩,这里人不这样想话,过不去心里这关,会疯掉。”
“不过后来,发现你们好像并不想伤人,你好像有办法不伤害阿闵。所以知道你们是有本事人,跟之前来这里人不样。”他面颊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出微薄血色,又或许是在幻想中看到某种久违自由,“放你们走,希望你们能出去,带人回
他们在公路上跋涉,在丛林里度夜,他们拥有夏季最广袤星空和无穷无尽自由,却又不得不为眼前生计发愁。十九岁阿灼想给阿闵个更好生活,他们抵达边境线,这时候有人跟他们说:跟走吧,包吃包住,每个月都有很多钱。
这个人看起来寻常,穿着体面,说汉语,让人觉得亲切。他们就跟着走。
到这里才知道要骗人,第次打诈骗电话时候,那头接电话是个老奶奶,他音色显得年纪小,奶奶就和和气气地问他多大,在哪里上学,让他想起自己远在景洪奶奶。他没有忍心骗她,挂断电话。
那天,他没有饭吃,被绑在椅子上打到昏厥。于是他明白,在这里,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就这样,他和阿闵渐渐在缅北学会骗人,学会用自己天真脸蛋说漂亮话,学会没什良心地活着,像老鼠样苟且。但尽管如此,也还是会常常吃不饱饭,阿闵总会因为各种各样不顺从而被关禁闭,阿灼剩下自己饭给他。为多换个鸡腿,他什都做。有人摸他屁股,也可以,只要能换点吃和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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