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灯猛地睁大
眼睛。
脑子里好像
瞬间炸开个个烟花，再度搅碎他所有
思考能力。
看得顾柏荣真想上手摸摸他头，或者挼挼他圆滚滚丸子头。
但顾柏荣捻捻指尖，还是忍下这股冲动。
他漆黑眼睛直直地看着梁星灯，眨也不眨：“如果说，
想被打扰呢？”
梁星灯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句话意思，他张下嘴，呆呆地问：“什
……意思。”
顾柏荣笑说：“高中时候，对你态度好像也很不好吧，为什不问问是怎想？”
梁星灯不想在顾柏荣面前丢脸，吸下鼻子，飞速地眨眨眼睛，压下嗓子里哽痛和眼睛里酸意，硬撑着说：“没有要哭。”
顾柏荣不想戳破他，无奈地说：“好。”
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说通什肉麻话，梁星灯埋着脑袋，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钻进去。
粉兔子要冒烟儿。
顾柏荣看着梁星灯都快把自己缩成团，不由得好笑地想。
不知道什时候坐过来，坐到他身边。
他微微地叹口气，梁星灯心紧，却没听见他说什恶心类说辞。
顾柏荣只是轻轻抚抚他肩头，叹息道：“怎就委屈成这个样子。”
委屈？
他有委屈吗？
梁星灯用指甲掐下指腹，他似乎有某种预感，却又不敢问出口，只选择最妥帖回答，诚实地说：“你讨厌也没关系。”
梁星灯就是这点让人头疼，他把自己放得太低。但凡换个人过来，可能都要把他欺负死。
顾柏荣又叹口气：“说过，不希望你讨厌。”
“为什？”梁星灯终于喃喃地问。
顾柏荣盯着他，认真说：“正如你对般。”
缓好会儿，顾柏荣也没有流露出对他厌恶意思，梁星灯悄悄看看他，见他神色如常，才恢复点重新说话勇气。
“对不起，知道很奇怪。”梁星灯特别小声地说，他嗓音放得很低，比起和人对话，倒更像是在陈罪：“没有想要带给你困扰意思，后面也不会去打扰你，这些话说完就走……”
“诶。”这回是顾柏荣打断梁星灯，他戳下梁星灯肩膀，好笑道：“也没说什吧。”
梁星灯时反应不过来这句话意思，他总算抬起头，含着雾气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顾柏荣。
这表情懵懵，乖巧得很。
梁星灯张口想说“没有啊”。
可他发现自己喉中哽咽，竟连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梁星灯恍然大悟，啊，原来这些年，他是真有点委屈。
顾柏荣看他眼眶红，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诶，你别哭啊……”
顿下，他又想，没准儿哭出来还好些呢，便叹口气，改话，柔声道：“哎，你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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