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光线陡然暗,江新停从臂间缓慢抬起脸,鼻梁和脸颊都被压成绯色,鼻尖和眼眶更红,眼底积蓄泪水,水位线缓慢攀升,他吸着鼻子问程思稷,声音抖得厉害:“有烟吗?”
程思稷不假思索:“没有。”
江新停伸手,抻直腰段由他腿攀上裤袋,在掌心硌出方形轮廓,他将手指探进去,被程思稷抓住手腕。
江新停抬眸,眼神执拗,披坚执锐般和程思稷对视。较劲中,外套支不住,坍塌在江新停肩膀上,两个人都是湿。
“你定要在这里做你爷爷不希望你做事,是吗
2011年冬天,程爷爷去世,程思稷给江岷发去消息,江岷年迈,又逢连日大雪,未能赶去送别。2012年冬天,或许是因痛失好友,郁郁寡欢江岷也因心脏骤停突然离世。当时正是江新停TS战队最难时候,国外投资人突然撤资,资金链断裂,现在连训练场地都租不起,他追去国外找投资人面谈,因此电话不通。医院从江岷手机电话簿里先联系上程思稷,又由程思稷联系上江新停。
程思稷担心小孩没什经历,在国外慌神会出危险,只骗他说江爷爷情况不好,又给买机票,让他尽快回来。
江新停立刻动身回国,但到时发现只赶得及葬礼。火化前最后面,程思稷帮他料理得很好,爷爷躺在透明棺材里看起来和蔼慈祥,身新衣服,皮鞋锃亮。
这个时候江新停还觉得是梦,不真实感过于强烈,他拳头紧攥,冷着脸,像是这世界给予他巨大骗局,他要以此抵抗。
直到将江岷推进火化室,他哭出来,再三想冲过去挽留,被程思稷揽住肩膀牢牢箍在怀里。
嘴唇贴过来,有极淡烟草味。
程思稷唇峰很凌厉,唇线清晰,可实际接吻时会发现并没有看起来那薄而冷,带着干燥热度和恰到好处柔韧。
接触到程思稷舌尖时候,江新停甚至可以细致感受到昨夜被他咬破伤口,跟其他平滑柔软部分不同,突出个细小棱角。
好奇怪,这个吻。
为什会接吻呢。他现在点也不醉。
他浑身抖得厉害,站不稳,整个人靠程思稷撑。
程思稷衣领和袖口全是湿,如晾不干梅雨季。脖颈也是凉,江新停是场侵入骨髓雨,将程思稷浇洗通透。
后来落葬,米七八人变成及腰块冷碑。直到封泥,江新停也没再出现。程思稷在焚烧遗物广场找到他,他抱着膝盖靠在矮墙边,白色鞋缘被湿泥染脏,脸埋在手臂里,肩头抖动。
天空下起冰凉小雨,空气里弥漫灼烧后焦炭味,被过高湿度压得很实,每吸进口都饱满,将鼻腔和肺腑填满苦涩。
程思稷走过去,将大衣脱下来,支在江新停头顶挡雨。
程思稷吻得很温柔,轻轻噬咬他嘴唇,挑动他舌尖,充满若即若离试探,除掌控住他后颈有力手掌,完全没有强迫意味。他照顾他感受,如羽毛般挑逗他,捂热他,使他飘起又堕落。
他度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接过这样个吻。
那是他初吻。在民政局对面公园里。
也是他们第个吻。
其实和程思稷结婚,是始于责任意料之外,也是别无选择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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