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从围巾边缘贴住江新停脖颈,将他勾到眼前来。程思稷眼睫低垂,额抵着他,鼻尖轻微磨蹭,他声音低沉近乎气音,和雪样具有颗粒般质感。
“小孩儿,抽烟不可以,但想试试接吻吗?”
雪落在伞面上声音忽然变大,江新停几乎能听见轰然作响,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心跳声音。
行至湖边,程思稷让他在长椅上坐着等,把伞留给他。
江新停不明所以,看到程思稷跨步入雪中,到不远处个小房子窗口边,手部有姿势,似乎在挑选。
湖面结薄薄层冰,凝滞不动,淡灰色,雪落在上面不容易化,积出雪浪,他在A市少见这样大雪,又发散思绪想这里适不适合滑冰。
空气里突然弥漫丝甜味,他转过脸,看见程思稷端着杯带奶油顶奶茶走过来,奶油上洒五颜六色碎糖片,通体粉蓝杯子,印有卡通图案,无论从任何个角度看都和程思稷非常不搭。
江新停吸吸鼻子,笑出来:“程总裁。”
之前对这种场合不适忍耐都变得值得。程思稷忽然觉得,他不介意再来遍。
但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地散开,江新停早就呆不住,红着脸快步往外走。
走到车边,被程思稷追到,扯住手腕。再往下滑半寸,变成牵手。这次牵得紧,有实感,也更自然。双方都在飞快地学习和适应。
“去对面公园走走。”程思稷提议。他想哄哄他,不想他红着眼睛上车,又或许是想亲近,车上不够自在。
程思稷从后备箱拿伞,柄长柄黑伞,撑开来足够大将两人框住。伞柄手握处是带弯,江新停直觉得这样伞看起来很浪漫,现在又觉得或许是因为雪天,再经校准,确认由程思稷撑伞,才是浪漫根源。
只这三个字,玩笑意味就拉满。
程思稷将杯子递过去,把伞换出来,自己也在长椅上坐下:“江队长这样小孩拿着,就很合适。”
“谁是小孩。”江新停笑意僵在脸上,撇撇嘴,又“新仇”勾起“旧怨”,抱怨句,“烟也不让碰。”
他说着用吸管挑奶茶上漂浮奶油,含进嘴里,唇沿小痣攒动,美不胜收。舌尖再将吸管边缘抹下,红色与白色相撞,惹得程思稷心悸。
他并不是个只观望而不付诸行动人,更何况他已经是他合法爱人。
程思稷比他高些,下颌浸角在高领里,身形高挑又笔直,皮鞋映着雪色很亮,鞋缘沾圈绒绒白,肩头大衣上也有来不及化去雪,是因为伞往江新停方向倾斜过。
雪越下越大,路面积满,胸腔也满。
公园里什植物都有些,有光秃枝桠,也有绿色葱茏叶,盛满糖霜似雪。路上没什行人,因此厚厚积雪上他们两个是唯二开拓者,留下并行脚印。
真到要说些什时候,程思稷又无话可说,原本想安慰,变成现在让江新停自己冷静。小孩儿也就盯着脚尖,没什话,眼尾薄红收,只留下眼底点潮湿。
今日就领证,程思稷承认自己也做得有些冲动,昨夜争执更催化今日对自己人生极度膨胀掌控欲。不过倒也不算完全没有计划,毕竟他处心积虑许久,才将这个小孩儿绑到自己身边,早刻就有早刻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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