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稷唇线绷得很直,冷嘲热讽:“怎?被你叫‘哥’那些人才有权力?”
江新停噤声,他发现程思稷过分冷漠神情,才真正叫他害怕。
到酒店地下车库,电梯直上,程思稷紧攥他左手手腕,不给他丝毫开溜可趁之机。
刷开2106房间,程思稷将他搡进门里,将请勿打扰牌子挂出去,然后落锁。
他扯松领带,站在门边,对江新停说:“去洗澡。把脏衣服换掉。”
他之前倒也不觉得多委屈,偏偏看到程思稷就忍不住。他还是习惯性把程思稷当家人,习惯性将他当做情绪宣泄出口。
江新停说着说着尾音就沾上哭腔,说完又自嘲地想,若不是程思稷同情心泛滥,这好个人,也不可能当年大发慈悲跟他这样身份人结婚。
程思稷乌深眸盯住他,卧蚕突出,眉头拧得愈紧。
原来这三年,他宁愿陪着笑,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也不愿意来求他。
程思稷拉开车门,把人丢进去,自己也坐进去,指节敲击椅背,示意司机开车。
江新停不知道他发什疯,又见惯他这幅发怒样子,还没心没肺地眼底漾着笑:“程总也要跟喝杯吗?”
他再次伸手去拿酒杯,被程思稷攥住手腕,江新停刚感到丝痛意,程思稷手就适时移开,落到他后脖颈上推把,江新停最讨厌他这个姿势,老猫提溜小猫回窝似。好几次他和队友在外面KTV摇骰子,程思稷就是这样将他带离,害得他被队友好番嘲讽,说他夫管严。
但没有他生气份,手掌在颈项上收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力将他推出门外。
“程思稷!”江新停恃酒行凶,挣扎得厉害,“跟你喝酒是给你面子!”
程思稷不说话,他又骂:“你干嘛而再再而三来管事?”
江新停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程思稷目光尖锐,欲望明确,似乎早已将他衣物剥除尽,在刻镂他肌肤和骨骼。还是江新停先懈劲,他喉头冷哼声,转身进淋浴间。
刻钟后,江新停走出来,发尾滴水,没有可供换洗衣物,只能松垮垮地裹件白色浴袍,腰间系带很难系
“去哪?”江新停问,没能立刻得到答案又看向窗外,黑夜之中棕榈树笔挺阴影从玻璃上掠过,车辆拐入车辆密集滨湖新路。
“去酒店。”程思稷回答,觑眼对方被酒淋过还潮湿纤长脖颈,“你需要清洗。”
洗澡是种默契前戏。每当程思稷说要他去洗澡时候,江新停就知道,他想要他。
但是。
“程思稷,让下车。”江新停急促地说,手指抠动门把手,但车门落锁,未见成效,“们已经离婚,你没有权力带去任何地方。”
饭店外夜色晴朗,头顶悬轮明黄色月,照出两人步履仓皇又重叠交缠影子。
到停车场,江新停折腾得脱力,在大段虫鸣声中终于消停下来,程思稷将他扔到车边,江新停后背撞击车门,胸腔下松力,磕出大段控诉来。
“这三年就是这样过来。吃饭、喝酒、应酬,求他们投资,求战队执照。”
“叫哥算什,喝酒又算什,更卑微事也不是没做过。”
“怎?你这样天之骄子,看不下去,又同情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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