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当时更快步带他走,保护好他,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不喜频频回顾,极少后悔,更不
医生摇摇头,遗憾地回答:“某条细小神经可能被割断,造成不受控震颤,这种伤害没有痊愈可能,不过看程度,应该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只是作为电竞选手……”医生顿顿,像宣读最残忍判决,“不太建议再进行这种高强度运动。”
尖锐耳鸣撕裂江新停,他脸色惨白,精神恍惚地站起身,好似充耳未闻。他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程思稷,向屋外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剧烈地呕吐起来。
程思稷立在门边,垂着手,看着江新停弓起脊背上单薄布料被撑起节节突出骨节轮廓,空气里泛起难捱酸苦味。
尽管程思稷已经焦头烂额,但他还是尽量推掉饭局按时下班,将过剩工作带回家做。不过他渐渐发现,陪伴似乎并不是江新停所需要,哪怕他在家,江新停也只是更多地将自己锁在电竞室里,或者自己个人在院里吊椅上发呆,喂那只老态龙钟开始掉毛虎皮鹦鹉。
小麒?”
问出问题同时,他心里倏然产生种很可怕预感,但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承认。
江新停机械地将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对着他缓慢地抬起右手,手腕在肉眼可见地细碎颤动,程思稷瞳仁抖下,用虎口稳住它:“你过度练习?!”
江新停眼尾通红,带着哭腔:“你骗!你说会好!”
面对程思稷不可置信目光,他猛地挣扎着跳起来,握住鼠标,近乎歇斯底里:“你看,瞄不准,它不听!”
有时候程思稷将他打横抱出来,摁坐在餐桌边,他就吃点,假如程思稷不采取强制措施,他就有可能天连餐也不吃。
再后来,江新停知道吃饭,却不再去电竞室,他将游戏相关全都锁进去,海报、玩偶、报刊、影碟。他由期待奇迹,转为认命。很快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即便程思稷搂着他,哄他睡上会,也很快就会醒。
这种失眠是两个人共同痛苦,江新停明白,程思稷眼里疲倦和血丝已经掩都掩不住。这也同时引起沈绣关切。
又是深夜,程思稷再次被身侧动作惊醒,他睁开眼,看见黑暗里江新停紧闭眼角流出眼泪,浑身紧绷着无声地颤栗。程思稷打开灯,将江新停摇醒,他懵懂、布满血丝而又惊慌失措眼神仿若把锐利刀捅进程思稷心脏。
这瞬间程思稷想,假如那个酒瓶就是砸到自己头上,又怎样呢。总比现在要好。
准心在个极小范围内飘移,无论江新停如何用力,都无法使它精确固定。
“会好,小麒。”程思稷罕见地难以克制,喉头哽塞,他根根掰开江新停攥到惨白手指,将他摁进怀里,环紧,任他挣扎,任他将眼泪全部蹭在自己肩膀上,那里衬衫紧紧贴住皮肤,灼烫着他,“定会好。”
个成功谎言,是信用透支过程,亦需要很多个谎言去掩盖。程思稷在短短月内,对江新停撒人生中两个弥天大谎。
直到医生结论,让他无法再欺骗下去。
“神经损伤?”程思稷问,“是不可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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