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小声地和祝君讨论着出国后规划,似乎想借此转移祝君注意力,让他忘记刚刚不快。
祝君也配合着他聊,他甚至提到他看过几个教堂——他们可以在国外举办个小型婚礼,古堡也不是不可以,婚礼定要办得特别浪漫、特别温馨。
周然聊着聊着,总算破涕而笑,他用手机前置镜头照照自己,说:“太丑,去下洗手间,洗把脸。”
“陪你起去。”祝君毫不犹豫地说。
“
祝君闭眼思考几分钟,再睁开双眼时候,他看到落泪周兰——他悄无声息地哭着,像只忐忑不安家养动物,离开主人饲养,大概率就活不下去。
祝君看周兰会儿,从记忆深处挖出第次见他时他模样——周兰穿着亮色员工服,举着小托盘,脸上带着笑容,像个野草样,还是生机勃勃。
那样欢快地笑着周兰、拒绝他多买酸奶周兰、鼓足勇气向他要微信周兰,被他养在家里,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段感情,于他祝君而言是从容不迫,于周兰而言或许是灭顶之灾。
祝君本来就不是什心硬人,他又次心软。
祝君没问周兰,这广告屏上说人是不是他们,从周兰反应中,他已经知道答案。
怪不得周兰会问“如果过去犯错,你会不会喜欢”,怪不得周兰会缠着他、不让他接触手机不让他上网,怪不得周兰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起出国、远离国内切。
很显然,在他准备出国这两天内,周兰黑历史,bao露,而这黑历史,应该不止那天晚上他被拍下照片。
“祝君……”周兰轻轻地握着祝君手,“对不起,骗你。”
好歹还知道道歉,也不算无药可救。
他长长地叹口气,说:“就当们刚刚什都没看见,你黑历史,等们到国外,你再亲自和说。”
“祝君,害怕你知道切,会不要。”周兰用手背给自己擦擦眼泪,“配不上你,真。”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得算,也不是任何不想干人说得算,”祝君屈起手指,刮下周兰鼻梁,没逗笑他,反倒让他哭得更凶,“觉得你很好,那你就配得上。周兰,你要自信点。”
周兰眼泪仿佛怎也擦不干似,祝君抬头看眼休息室内高悬时钟,揽着他肩膀,把他带离这里。
从二楼休息区到楼贵宾室,只需要走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是周兰往后余生里,最甜蜜而满足回忆。
祝君闭上双眼,他其实感受不到太多难过情绪,他只是很失望,也很疲倦。
周兰有黑历史不算大事,但周兰对他并不坦诚,他在极力掩盖这些过往,其实透露出浓烈对他不信任和对自己不自信。
在这段感情中,祝君不知不觉走得越发辛苦,还记得开始,他是和周兰并肩走,不知道从什时候起,周兰就需要他拖着走。
个人承担着两个人感情和未来,祝君其实也经历过,但那时候他还年轻,他爱安睿爱得要死要活,也不觉得疲惫。
现在感觉意兴阑珊,来是年纪大,二来,或许他是真没有那爱周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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