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后出门,
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晚上吃饭?”
安睿摇摇头,说:“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飞机餐有些糟糕,也没有吃。”
国外不比国内,大部分便利店和饭店到点就会关门,祝君其实可以不管他,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餐饮问题。他们定是住在豪华酒店里,等他回去,叫酒店工作人员做个晚饭,总是可以。
道理祝君都明白,但他看着安睿消瘦苍白脸颊,狠不下心。
他说:“包里有个三明治,会儿你拿回去吧。”
“没有拆那封信,”安睿给出令祝君惊讶答案,“不看信话,可以假装你只是出门旅游,总有天,你还是会回来。”
“那你怎不继续假装下去呢?”祝君试着讽刺安睿,但他发现因为他最近过得太愉悦,已经很难积攒出来伤害人话语,“你为什要来找,安睿?”
“因为太痛苦。”安睿没有再前进,反倒后退步,他抱着自己胳膊,那是个很没有安全感姿势,“想看到你,想离你近点。”
“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离你近点。”
“抱歉。”
知道该和安睿说什。
事实上,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没怎想过安睿,也没怎感受到分别痛苦——他已经习惯没有安睿生活,也可以将没有安睿每天安排得井井有条。
“来这里拍戏。”安睿收祝君纸巾,连同自己纸巾起,折叠成方块扔进垃圾桶里,“当然,也是提前知道你在这个学校读书。”
祝君没问安睿为什会知道他在这里读书,互联网大数据时代没有秘密,他没有拒绝过同学拍照,或许他照片流传到网上,被某个粉丝看见,粉丝看到,安睿差不多也就知道。
“你是特地来找?”祝君低声问。
“那你晚上吃什?”
“晚上已经吃个,这个是多拿。”
“嗯,那等会儿拿回去。”
“们出去吧,总不能直在洗手间里待着吧。”
“好。”
——你为什要抱歉呢?
祝君盯着安睿看,他发现安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强硬模样。安睿像个没脾气假人似,任由他“欺负”,却不作出任何反抗动作。
即使被祝君抛弃在国内,安睿好像也没有任何怨怼,熬着熬着,熬不住,才过来见他。
祝君看着安睿抱着胳膊双手,他知道安睿想抱他,但他没想到,安睿克制住这种冲动。
他想说:“你滚吧,以后别再来找。”
“是,你很爱在图书馆刷夜,喜欢第三层楼靠右手边阅览室,般会坐在倒数第二排。你去洗手间时候,会用张白纸遮盖住自己写过笔记,还会把书本随机翻到页,倒扣压在上面,很容易就找到你位置。”
祝君读大学时候,安睿过来找过他几次,他倒是没想到,安睿连这点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不在座位那边等?”明明在那边守株待兔就好。
“想快点见到你。”安睿向前走步,越过相对礼貌距离,“也想抱抱你。”
祝君后退步,他说:“想说话,在那封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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