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方才还晴朗艳阳天突然平地声惊雷,吓得本就紧张沈惜言个激灵,转眼天降大雨。
“哎哟,怎这倒霉啊……”沈惜言脸菜色地看着身旁枝繁叶茂法国梧桐,压根不敢靠过去,只能先用手给口袋里玫瑰挡雨。
他想躲进对面回廊里,又怕万撞见宅子里人太过唐突,没过多久,身后门锁响动,转眼雨停,他转身看,是撑着伞九爷。
扰他心弦人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毫无防备,心脏下跳得厉害,半天才回过神来。
藏在伞下阴影里,沈惜言偷偷打量下赵万钧脸色,得出个结论:没笑,定是在生气。
他还从来没干过上门道歉事,该怎做,该说些什,他概不知。
他站在门外徘徊半天,殊不知赵九爷就站在旁屋里看他,把他举动尽收眼底,连那细微皱眉叹气都没放过。
赵万钧方才正在书房看画,听到外面有陌生脚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敢擅闯他宅邸。他刚拿起枪,个急匆匆小身影便扑进他眼中,然后搁他眼前站许久……
对于赵九爷来说,沈惜言实在嫩得很,心里有事全往脸上摆,沈惜言为何而来,他只需看眼就门儿清。
想起上回在严公馆事,赵万钧忍不住地勾起唇角。
送药,却被他这般编排……
如此设身处地、绞尽脑汁去思考某人生气与否,这在沈惜言这个大少爷身上还是开天辟地头遭。
然而,沈惜言越想心脏越往谷底跌,眼下案子结,药也送,赵万钧铁定不会来找他,想要道歉,就得亲自上人府上去,可人家未必还待见他。
沈惜言思前想后许久,赵万钧身影时常在他脑中出现,挥之不去,犹如顽症。
想他活十九载,从未如此忧思顾虑过,还是为个相识不过数日男人。
“九爷,那日不是有意说那些不敬话,……”沈惜言匆忙开口,却不知后面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在这纠结半天,居然忘
这要换任何个稍微长眼人,谁敢当他面说出这不敬话?就算无意说,也肯定早都抓紧赔罪,可沈小少爷偏偏是个没心眼,用不着玩那些人情世故,也天生没奉承别人必要,自然不习惯先替对方着想。
不过看这样子,小少爷还是终于回过味来,开始着急。
院里沈惜言依旧徘徊不前,像只出壳没多久小鹌鹑似,来回在赵万钧心尖尖上扑棱,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心道:小东西,你就放心大胆敲门吧,还能生你气不成?
然而沈惜言毕竟不是九爷肚子里蛔虫,压根不知九爷正等着他敲门。他还在跟自己作思想斗争,恨不得把兜里玫瑰拿出来数花瓣,数到单数就立马敲下去。
沈惜言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巴掌,他沈大少做事,何时变得这婆婆妈妈?
思及于此,他干脆不做二不休地登门去,结果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呢,就怯。
拉车忍不住提醒:“爷,您到。”
*
沈惜言已经在赵万钧院里站炷香有余,他来时候第道院门没关,想也没想直接走进来,可面前这第二道红木大门仿佛关着什可怕事物,令他再抬起手又放下,就是敲不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