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别敲别敲。”
“活腻味?冰爷大宅也敢横……”
仆役嘀咕着,不耐烦地打开大门,群拿枪兵二话不说鱼贯而入,直接越过垂花门,在内院列队排开,足足有十多个人。
“哎哎,你们干嘛!”
仆役追上去,整个人都吓傻,等他回过神来时候,正房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这小公子席贵也是见过,个月前来这儿找过九爷,他当时直接让人去香园找,压根没想到他竟与九爷有如此深交情。
沈惜言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披着那块破台布往屏风后面走,由于腿软,步子有些吃力。
看着沈惜言软绵绵背影,赵万钧忍不住想上去扶,最后还是让沈惜言自个儿进去。
沈惜言才十九岁,正是好面子年纪,凡事都爱自己做主,不能跟得太紧。
赵九爷烦躁地点支烟,半根抽完,这心里火非但没压下去,反倒又窜上来。
九爷抱回家,居然是个男人。
洗澡水很快就放好,烧水期间,沈惜言直裹着台布缩在沙发上
九爷想看伤,在旁边劝好几次,他都当宝似地不肯把台布取下来。
沈惜言本不是个脸皮薄人,却最怕在九爷面前丢人,他只要想到方才在仓库里,九爷把他看个精光,就觉得臊得很,这会儿说什也不能再来次。
席贵从屏风绕出来:“爷,水好。”
沈惜言还以为九爷说“到家”是到严公馆,没想到居然是九爷府上。
赵万钧抱着沈惜言大步走进宅子。
“爷,您回来。”
管家席贵听见动静,立刻沏好茶上前迎接,没成想九爷竟抱着个人进来。
怀里人裹着花布看不清脸,只露出块白皙肩,九爷脸色不大好看,席贵也没敢细瞧,欠身给九爷让道。
赵万钧是最后进来,身旁勤务兵提溜着鼻青脸肿六子,正好跟急忙出来看情况汪艾冰打照面。
赵万钧示意下,勤务兵松手,六子惨叫着扑跪在汪艾冰脚边。
汪艾冰也是见过大场面主儿,看到眼前这阵仗也
是,人是救回来,却也伤,不是全须全尾。他赵万钧平日里被全城人敬声“爷”,如今倒好,连自己人都护不住,竟让金贵小少爷在他地界受如此大屈辱。
赵万钧起身去书房拨个内线出去,重新给枪上子弹。
走之前,他吩咐席贵在屏风外头候着,无论沈惜言有什需要都必须给人办到。
*
汪家院内,原本安静气氛突然被连串拍门声打破,似要把那实木大门破个窟窿。
“快洗澡去吧小家伙。”赵万钧拍拍沈惜言后背,摸到手轻颤,和那日在火车站第次搂住他感觉样。
“那你呢?”
沈惜言看着赵万钧,眼底恐惧还未完全消散。
“在这儿守着你。”
席贵站在旁只觉得心惊,他做赵家这多年家仆,还从没见九爷对谁这温柔过,就好像声音稍微大点儿都会把人吓到样。
赵万钧吩咐:“把洗澡水备好,叫席嫂做几盘垫肚子点心拿厢房去。”
“好嘞爷。”
“想吃粥,甜……”
“再做碗桂花甜粥,多放点儿冰糖,小家伙爱吃。”
席贵低眉应声,心中却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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