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陆凤眠从上海过来,她今晚要在大剧院演话剧!还好你过几日才回金陵,让大哥帮忙弄前排票,你赶快捯饬捯饬,吃完饭咱就过去。”
严书桥说着往桌上拍两张入场券,上头印着陆凤眠肖像,卷发美痣,摩登扮相,眸色撩人又不乏上海滩名媛文艺气质,任谁看都会忍不住心动几分,可沈惜言却像被烫到似地收回目光。
他与九爷在六国饭店看那部电影,就是陆凤眠演。
“你还没听过陆凤眠吧?她红火起来时候你正好在美国,去年她来过学校次,简直比那闭月羞花还要醉人数倍。”严书桥表情动作都跟念诗似,浮夸又向往。
沈惜言点点头:“挺好,不过不去。”
“这就不清楚,得问问另个传话。”伙计往衣冠满座台下张望片刻,回身对沈惜言说,“没瞧见,兴许招呼其他客人去。”
杯茶而已,说不准是青鸢叫人送,沈惜言摆摆手:“算,不碍事。”
伙计走后,沈惜言顶着脸臊红抿口杯中蜂蜜水,这沁入心脾甜度,竟是他最喜欢。
他不由得想起第次来香园听戏时候,九爷给他带清凉糕,也是这般恰到好处甜味,只可惜他没吃完,后来严夫人知道他想吃,还特意命人去买好多回来,各类都有,只是通通都不对味。
沈惜言口气喝完杯中蜂蜜水,假威风过后,他心里又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起来。
微不可见地勾勾,又掩饰性地手指抵唇,抬抬下巴道:“进啊,都搁这儿愣着干嘛,挪不动窝?”
九爷发话,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脑袋晃便好似无事发生,开始三五成群各说各,香园又恢复往常热闹。
沈惜言浑然不觉自己成戏园子里新谈资,还逞着脸威风地落座,没过多久忽然想到什,脸腾地红半边。
沈惜言把拉住迎面来伙计问:“方才是怎进来?”
伙计端着托盘本正经回道:“爷,您是走进来。”
严书桥兴奋表情瞬间耷拉下来,屁股坐在沈惜言书桌上:“你最近怎嘛,你以前明明很爱玩,自从上回……”
“哎,打住打住!今晚和青鸢约好,要去听他戏。”
严书桥拿着票在沈惜言面前“哗啦啦”抖两下,稀奇道:“不能够啊沈大少,你从美利坚回来,放着那多新派玩意儿不碰,怎突然爱上听京戏,这是在西洋玩腻打算返璞归真
就像耗尽蜂蜜甜,只剩盖不住酸。
*
两日后下午,沈惜言正坐在窗边看法语版《散文选》,刚下学严书桥嚷嚷着来。
“号外号外!”
“你爸又给你放假啦?”沈惜言合上书,看起来对严书桥所谓“号外”不甚感兴趣。
“当然知道自己是走进来!是问你动作……哎呀,算算。”沈惜言偷偷往赵万钧那边看眼,对方正与人谈话,压根没有留意他。
沈惜言心里舒口气,又隐隐些许失落。
但凡碰上跟九爷有关事,小少爷准要纠结好久,没想至夜半难眠都算好。
伙计把托盘上茶杯放到沈惜言桌上:“这是位爷给您叫蜂蜜水,润喉,您请慢用。”
“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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