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商没有答话。
罗逸又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上流社会下流人,先敬罗衣后敬人。们看人终究不能只看表面,知道咱们这个上流圈子里很多人都因为小远出身和背景而看不起他,也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会收他为义子,之所以这做,并不是因为他那张嘴巴能说会道,会哄开心,不是。”
他笑呵,继而道:“人们只看到他是个流氓混混,却没看到他皮囊底下正直勇敢侠义心肠,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完全理解意思,但想说是,小远他其实并没有那些人说那差,只要不戴有色眼镜,放下成见,好好解他话。”
手术室门外指示灯终于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罗逸赶紧站起来走上前去询问穆远状况。
“病人没有生命威胁,但是后面伤口面积比较大,以防感染,需要住院观察段时间。”随后,医生又叮嘱些注意事项。
乱来!”罗逸训斥道,他看似生气,但其实也为侄儿和干儿子见义勇为感到无比自豪。
文商笑笑,没说什,穆远也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小远,你怎?”罗逸看见他脸色片苍白,才发现苗头有些不对。
穆远依旧不作答,只轻轻地摇头,他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往前方倾斜,文商赶在他倒下去之前伸手将他拦住,直到那刻,文商才看见穆远后背上那道被灯光架划出巨大伤口,深得触目惊心,鲜血染红洁白衬衫,不断从伤口中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在他脚下形成摊血泊,格外刺目。
文商和罗逸直在手术室外面候着,空气仿佛凝住般,沉寂又压抑。
文商没有进去病房看穆远,事实上,即便他进去,也不知该说些什。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独自坐在房间里,不知想什事情,想很久,最后,他站起身来到书架前面,抽出其中本书,将夹在里面那张记忆卡取出来,丢进后院鱼池里。
以往每天晚上,文商和小星都会习惯性地找对方聊天,但是今晚小星没有找他,而他也反常态,没有主动联系小星。
许久,文商终于开口:“他是因为救才受伤。”
罗逸点点头,“这样子。”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改变路线,按照原来方向走出去,没准切都没事。”
罗逸清楚得很,他这位侄儿从小到大强势惯,能够触动到他,让他发自内心感到愧疚事情,寥寥无几,从他那说话语气中,罗逸听得出来,文商是真对穆远受伤事情感到相当自责。
罗逸把手伸过去,在文商大腿上拍打下,“小远性格就是这样子,他救你是因为他自愿这做,没有人逼迫他,你也不用为此过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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