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没有上锁,常云宣推门而入,领着穆远走进屋内,沿着楼梯上去二楼,演奏者坐在外面阳台上,并没有因为外人打扰而停下来。
“白大哥”常云宣恭谦地喊着对方,看得出他对那人是相当敬重,“把他带来。”
对方没有答话,依旧沉浸在奏乐世界中,常云宣任务已完成,他留下穆远个人在厅内等候,便独自离去。
高胡调子缓慢婉转,首《分飞燕》在那人演奏下,有种别样独到风韵,如三月里春风,和煦轻盈,穆远忍不住跟随曲子哼唱起来。
待到曲落幕,那人才收起手中高胡,从阳台返回客厅。
“回答!”
这才小声道:“是……”那唯唯诺诺态度,跟不久前恶向胆边生模样对比,简直是两个人。
有这句回答,常云宣知道接下来该怎做,他朝站在旁边人使个眼色,对方立马领会常云宣意识,将大K捉住,压到桌子上,方振能从工具架上取下把开山刀,手起刀落,眨下眼皮功夫,大K右手尾指处便已空空如也,桌面留下摊红色血迹。
“今天断你截尾指,算是对你最后仁慈,没有下次,懂意思没?”常云宣声音浸透着冷漠。
大K不明白常云宣说“没有下次”到底指是找穆远茬还是在仁合地头上挑事,但无论是哪个意思,他都不敢再触犯,不会再有下次,届时他要赔上恐怕就不只是根手指。
藉着室内灯光,穆远总算看清楚对方长相,那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他身白衣,给人种斯文高雅气质,漆黑眼眸底下隐藏着威厉与睿智,深藏不露,他左边脸疑似因烧伤而导致毁容,刻意用头发遮挡起来,即便如此,也能从另半完好脸看出来,他曾是名容颜俊逸美男子,穆远端详好会,整个人猛然大悟,话到嘴边,却又迟疑,许久,才不可置信地用极轻声音,喊道:“三叔?”
解决完大K事情,常云宣派人过来给穆远处理下胳膊伤口,完之后,他让边上手下暂且离开,偌大厅堂此时只剩穆远和常云宣二人。
这是穆远头次跟常云宣碰面,他愣神许久,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对方打招呼,礼貌地点头,喊句:“常老”
常云宣只是淡淡地“嗯”声,道:“跟过来,有人想要见你。”
他没有解释太多,旋即转身走出大堂,穆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随他穿过个古色古香园林,最后止步于幢复式屋子前。
有人在屋里拉奏乐器,穆远立即分辨出那粤剧表演中乐师常用高胡,正在演奏那首曲子他熟悉得很,是以前他唱过很多次《分飞燕》,穆远愈发好奇对方到底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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