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擦完身体,又将盆中水倒进泔水桶里,重新躺回到身侧。
盯着他看,他犹豫几秒钟,凑过来,直接将搂进他怀里。
他粗糙手掌轻轻地拍着后背,像是在哄恋人,也像是在哄孩子。
他说:“皓然,早点睡吧,今天太累。”
曾几何时。
齐康早就不是从前齐康,待他,却还是难以敷衍,也难以冷漠。
那份喜欢纵使再三遏制,依旧如冲破土壤桎梏嫩芽,蓬勃向阳、急速生长。
到底喜欢他什呢?
看着他用毛巾面擦擦,又对折几下,换另面擦擦——这样做,可以少“投”几次毛巾,省些水。
看不惯他这些做派,但又很清楚,这怪不他。
想帮他擦擦身体,他却挣扎着从褥子上爬起来,瘸拐地用老式水壶倒半壶热水、又兑些凉水,捧着水盆到炕沿,想先帮擦擦。
花很大意志力,才没有脱口而出句询问:“你就是这伺候你前任丈夫?”
但面色沉下来,齐康就很敏锐地察觉到,他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又是那种瑟缩姿态。
深吸口气,说:“你先给自己擦擦。”
“好。”
他在面前,还是副邻家兄长模样。
们抵足而眠,他也是如此,哄着入睡。
他这些年为养那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儿子,不止是精打细算,更是呕心沥血,每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想改变他习惯,却也知晓这不是日之功,从再次重逢起,就再想尽办法给他塞钱,但他初始是分文不收,等到们订婚后,再给他钱,他倒是收,可是半点不见往自己身上花过。
他拿着这钱,给买几身衣服,又买很多随手用小物件,每件都很贴心,其他钱全都存在银行里,还存定期,说这样利息高。
听他这说时候,有种他还活在几十年前微妙感,但下瞬,又意识到,这也怨不得他。
是走得太快,他只是被“抛”在身后罢。
“明天不准早起。”
“好。”
“明天下午随回去。”
齐康这次犹豫,很耐心地等着他,过会儿,他用很轻声音回句:“好。”
终于有几分开心,然后意识到自己情绪轻易地因为齐康而变化,又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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