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出声,考他:“第十六计还记得?”
“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
他背得倒也流利。
“齐康。”
“嗯?”
“在学习?”
“他拿本书,正在看。”
“什书。”
“刚刚没有看清,需要调阅监控确认?”
“不必。”
话,归根究底,还是要看愿不愿意听,抬手摸摸他脸颊,正对着对方期许眼神,慢条斯理地对他说:“快回去吧,乖,听话。”
齐康眼里莫名光亮点点黯淡下去,他或许也不明白,对他为什总是这忽冷忽热,前秒仿佛能捧在心里,后秒又显得格外绝情。
但他有个不知道喜欢还是厌恶品质——他很认命,听这句话,很利落地拿着衣服去别房间换好,不到十分钟就向告别,回另处宅子去。
赶走人,心情也不甚愉快,雇佣这些工作人员几乎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也不会触眉头。
那按摩师甚至没有多问句“要不要给您按摩”,就悄无声息地跟着其他工作人员退出去。
“要不要陪去参加宴会?”
“好啊。”
坐在赴宴商务车里,却拨通齐康电话,他接得很快,温声问:“怎突然给打电话?”
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而柔嫩手指,又想到齐康那双近乎粗略手,问他:“你在做什?”
“在读书。”他声音很轻。
“读什书?”
“孙子兵法。”
躺在床上呆会儿,大脑倒是转得飞快,会儿会想齐康现在在哪里,会儿又翻出那些陈年旧事。
理性告诉,做法没什错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如果直把齐康当个小公主似宠着,未免也太对不起当年受委屈和这些年意难平。
但感性,又忍不住骂是个混蛋,严格来说齐康也没犯什大错,不过是执意毁自己,不过是拒绝帮助,是看不惯他继续在深渊里下坠,是执意选择吃回头草将他“救”出来,如今又拿捏着他,忍不住对他不好,这着实有些不像话。
换好衣服,原本想和朋友去聚个餐,但收拾停当那瞬间,就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拨通管家电话,对方也很知趣,在询问之前,就对说:“夫人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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