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房间,齐康帮脱外套,随口问齐康:“怎,认识他?”
齐康沉默会儿,回答道:“认识。”
“怎认识?”
“……她是丁晓君表妹。”
“哦。”
下山路上,齐康状态肉眼可见地放松,他甚至随手扯下路边叶野草,对折好,凑到嘴边吹小段曲调。
在这瞬间明白,纵使将他带离宁县,他身上属于宁县些东西,并不会被轻易改变。
当在写字楼里日夜工作,当习惯穿西装喝咖啡,当生活愈发“高端”又愈发精致时候,齐康留在宁县,他在乡间行走、他在山上爬上爬下、他扯下树叶随风吹着小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齐康留在过去,而已经向前走很远。
直认为,和齐康之间问题,在于他无法将视作生命中最重要人,无法真心实意地喜欢。
却有意无意地忽略另个问题,那就是齐康其实和并不契合,这种不契合并不只是在财富地位上,而是在多年以来生活环境、三观和思维方式上。
声低估句,瞥他眼,有心怼他几句,但不像破坏此刻气愤,于是话锋转,对他说:“见你爬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这树比较矮,你忘,最擅长爬树。”
他这说,才隐隐约约想起几个画面来。
年少跟在他身后,想吃栽在路边野枣。看那高高枝头,拉扯齐康衣角,想让他和起回去找父亲。
“这点小事,没必要找大人。”
小县城就是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容易就能碰到相熟人。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心情不受控制地变得糟
不理解齐康对于情感关系执拗,正如齐康也很难理解过于冷漠理性。
这是们之间,很难跨越过去道鸿沟——
这路走走停停,们终于抵达宁县,宁县高层为们安排接洽晚宴,询问齐康意思,将他安排去酒店,自己则是出面十几分钟,再寻个借口出来,刚刚好没错过和齐康晚饭。
重回故土,齐康却不怎开心,饭也吃得少,们吃过饭,本想去隔壁县入住,但耐不住宁县高层热情邀请和殷切安排,不得已在宁县县城住夜。
宁县尚未摘掉贫困县帽子,县上只有招待所还勉强能看,们入住时候还碰上个插曲,前台负责办理入住女孩明显和齐康认识,但碍于们行人浩浩荡荡地过去,女孩也不敢多问什。
齐康边说话,边观察着这颗枣树,他拍拍手背,叫松开他,刚撒开手,他就像只灵活猴子似,三两下爬上枣树。
掀起衣服下摆,冲做衣兜,捡起很多齐康摇晃下来野枣,齐康上得容易,下来时候故意耍个帅,明明离地面还有点距离,非要跳下来。
小声碎碎念,念叨他要注意安全,以后不能直接跳下去,齐康只是笑,等念叨够,才说:“们起吃枣吧。”
诸如此类小事,充斥着童年和少年,在那些岁月里,和齐康总是形影不离,们也总是过得单纯又愉快。
然而,那些快乐记忆,却被不知不觉间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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