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有去开房间里别
灯，只留
沙发旁那盏落地灯发出暗淡暖黄。脱下外套，在沙发中间坐下，丢开拖鞋，将腿收到胸前，双臂环膝抱着，静坐。
这是
种能带来些许安全感坐姿，不过这点安全感太过微末，只有极度
楚碎云背着包在路上独自行走，轻飘飘雪花打在脸上，凉丝丝。他鼻子和耳朵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膝盖只有单薄层布料遮着，此时也冰凉片。
越走，楚碎云心里就越凉分。
自己为什
会沦落至此，都怪某个人。
回到家，楚碎云用密码打开门，抬眼看到门后房间黑乎乎片，静谧无声，陡然升起种孤独感。
他放下包，走到客厅中央。
“啊？”
楚碎云还没反应过来，司机师傅便推门下车，开始和另辆车车主理论。
吵快五分钟，楚碎云头都大，听出来对方车主不打算当场私，要走保险。自己这边出租车司机只好回来和楚碎云道歉，说这单就不收他钱。
意思是要楚碎云下车，自便吧。
楚碎云知道司机也不想发生意外，没有为难对方，二话没说就从车上下来，看着还在讨价还价双方车主，脑仁生疼。
自己没开车！害地铁停运（？）……
自己现在要站在风雪里等车，只怕等成冰雕都等不来辆开着暖气车。
寒风冷得刮皮刺骨，和早上相比温度降低将近十度，楚碎云是按照早上天气穿衣服，现在件大衣已经无法抵御寒冷，他只能在风中发抖。
值得庆幸是，可能是楚碎云前面乘客也觉得队伍排得太长，纷纷取消，轮到楚碎云时候，只过去不到半小时。
出租车在路边停靠，楚碎云顶着风雪走过去，打开门坐进车里时候，嘴唇都有些发白。
秦渺这套房子高居顶楼，客厅装二百七十度大窗，可以俯瞰整个山岚市。平时秦渺在家，有人和自己说话，楚碎云没觉得，现在只有个人在家，而外面大雪纷飞，路上行人匆匆，万家灯火通明，居然让他觉出点高处不胜寒孤寂。
秦渺个人在这套房子里住三年。
没来由想到这儿，楚碎云心里本来存着那丝丝对秦渺怨气，骤然烟消云散。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刚成年那段时间，弟弟也总是个人守在空寂大房子里，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己回家。
楚碎云忽然就有点想要体验下弟弟那时候感受。
不知道今天自己是碰什霉运，诸事不顺。
下车位置有些尴尬，半截子，离秦渺那套顶楼不远，打车几分钟就到，肯定是不划算，并且要等很久，但走路……又要将近二十分钟。
更何况是在这风雪交加夜里。
六点半，下班才半个小时，天已经黑透。
路灯盏盏亮起，暖黄光反射出鹅毛似大雪，片片落在地上。
他呼出口热气，和司机师傅确认订单，终于出发。
车子里暖和，楚碎云整个人活过来，暖洋洋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他脑袋偏过去，快睡着时候，车子忽然个急刹车，让楚碎云脑门“碰”地声撞上前座。
“哎哟。”楚碎云摸着脑袋叫声。
司机师傅满脸愧意地看向他：“抱歉啊，这位客人，车子剐蹭，
下去处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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