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瞪大眼睛，路迦连比几个“嘘”
手势，电话挂
才说：“……吃外卖吧，
付钱。”
白奕抓抓头发：“算吧，也有钱，
块吃。你可别拿你放假打工那几块破钱。”
路迦认真辩解：“有好几千呢。”
穆温然在个午后不声不响地来，他带着慰问品，路迦开门呆呆接过去。
白奕看到穆温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人，分走他哥注意力，又获得他爸妈大力赞赏，活生生别人家孩子。
路迦想到自己已经十六岁，是啊十六。
有人在长大，有人就会老去。
最后路迦什
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扬着笑脸轻轻叫声“姥爷”。
“哎。”姥爷应声，拍拍自己旁边，“坐啊，别站着。呆会儿你和白奕就回去吧，下午不是还有课？回家吃饭然后睡觉，下午好有精神上课。”
白奕似乎不愿意，舅妈拍他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没事，不饿，待会儿再回去。”
二天中午放学，路迦和白奕直奔医院。
昨晚白父在医院守夜，早上又匆忙回公司，路迦和白奕到医院时，白母正在给姥爷削苹果。
“你们俩来干什呀，午饭都做好，热热就能吃。”白母说着还是坐起来，给他俩腾地方。
姥爷穿着病号服半靠在枕头上，笑眯眯看着他们俩：“来啦。”
路迦突然觉得无措，他平时最会说话，到这种时候反而什也说不出。
医院规定下午两点后才能探望病人，眼看已经点半，家里来客人，白奕坐会儿就说要去医院。路迦也想去，可穆温然还在，当着白奕面他不好说什，只能对白奕说：“晚点过去。”
等到白奕走，路迦直言：“想去医院。”他和穆温然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
“嗯。”穆温然起身，“那走吧。”
“你也起去吗？”
穆温然摇摇头，他没见过路迦姥爷
路迦也不愿意，他想多看看姥爷，可是他那爱哭，怕不留神就掉泪，所以他点点头说：“好。”
姥爷已经快七十岁，这倒也许再也站不起来。
白奕跟路迦说许多遍别担心，是对路迦说也是在对自己说。白母不会告诉两个孩子姥爷具体病情，可是白奕和路迦都看得出，姥爷很憔悴，连切成块苹果也吃不下。
路迦想他能做些什呢，想又想，发现自己只能乖乖等待，尽量不给舅妈添麻烦，舅妈现在个人照顾姥爷已经很累。
之后他和白奕吃整整三天泡面，白母打电话问两次，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真能行吗，路迦抢在白奕前面说：“没有问题！”
昨天白奕直叫他别担心，他也点头应，可夜里睡不踏实，醒无数次，拉开窗户看会儿再睡下，迫切希望下次醒来就是天明。
路迦每年都在姥爷家过除夕，白家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姥爷对他们俩视同仁，样疼爱。
路迦喜欢那样氛围，最起码在姥爷家他知道自己不是最特殊那个人，也不是被排除在外那个人。
姥爷以前体格很好，可以把路迦、白奕两个六七岁小孩同抱起来。
现在他却穿着宽大病服，衣服包裹住瘦弱身躯，唯有笑容和几年前样，温暖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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