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总是哭。”路迦抽泣着擦眼泪,“明明不该这样。”
在舅妈面前路迦不敢哭也不能哭,怕舅妈会担心,怕她会就此迁就自己情绪。
他直活得小心翼翼,努力让自己讨喜,努力和别人打好关
可是他也好痛苦啊,姥爷去世,他没能见他最后面。白奕躲在角落里掉眼泪,舅妈每隔小时就去次厕所,回来时候眼睛通红,舅舅也满目倦容,疲惫不堪。
路迦其实很少当着家里人面哭,就像他说得,他还没有白奕爱哭。所以这次也是样,他没哭,只是偶尔在夜里醒来,眼角是湿,喉咙干涩,像做个很可怕噩梦却想不起内容,他有点难过。
“是不是做错?”眼泪掉落在手背上,烫得路迦说不清话,“就……很糟糕。”
是不是做错,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穆温然坐到路迦床上,坐在路迦旁边,他只说两个字,就让路迦有安全感。
穆温然:“你洗澡吗?”
路迦:“……咱们今天要住这里吗?”
穆温然坐下和路迦面对面:“你不想去家,也不想待在家里吧?”
是。
这让路迦怎开得口,气馁低下头:“觉得这样不好。”
两个人从白家直走到路迦学校附近,夜里温热暖风驱走人心间烦躁,路迦终于平静点。
他本不应该哭,得知姥爷去世消息时他没有哭,面对双眼红肿舅妈时他也没有哭。穆温然只是打来个电话而已,他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下来。
好像从第次见面,他就经常对着穆温然哭。
“心情好点吗?”穆温然在学校对面宾馆前停下,转头看直默默跟在身后路迦。
看吧,又是这样。
“姥爷去世……”路迦攥紧拳头,眼泪沾在睫毛上滑过脸颊,又顺着下巴滴落,掉在手背。
这太狼狈。
再没有人会分样糖给他和白奕,不会有人用温热手掌拍他头,不会有人告诉他,他和所有人都是样……姥爷是最懂他长辈,可是姥爷去世,他亲人又少个。
“那努力装作很开心,你总是、眼看穿。”路迦哽咽着,“藏得不好吗?”
“很好。”穆温然轻轻抚摸路迦头发,“已经很好,路迦。”
“什?开房吗?”
路迦抖下,“开房”这个词听起来好奇怪啊:“不是……是说自己。”
他低着头纤长睫毛微微颤抖,泄露自己紧张情绪。他知道自己今天做得所有事都不对,不应该骗舅妈,不应该让穆温然担心,不应该哭……
他明明已经十六岁,为什不能更成熟点呢,他想快点长大啊。
“路迦。”穆温然似乎叹口气,路迦眼眶又发热,想自己是不是真很糟糕,又给周围人添麻烦。
穆温然总能眼看穿路迦情绪,让他无处躲藏。
路迦不知该如何回应,穆温然似乎也没想他回答,直接走进宾馆。
路迦跟在穆温然身后,眼看着他拿身份证开间房,然后又眼睁睁看着穆温然拿房卡,往宾馆里面走。
路迦:“……”他是该跟上去还是跟上去。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穆温然把钱包和房卡扔在其中张床上,路迦自觉坐到另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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