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祁斯年并不陌生。
应该说，每
个古典乐爱好者，都不该不熟悉这张脸。
年轻
天才、才华横溢小提琴演奏家、下个海菲兹、被上帝亲吻过双手……
这是最常用于SeanChyi身上形容词，苛刻乐评人不吝于用所有夸张褒义词来赞美他。
偶像，居然就坐在身边。
车开出没多久，祁斯年放
首曲子，并不是古典乐，反而是首轻松意大利语民谣小调。
窗外天是水洗过般蓝色，阳光揉碎夏日绚烂，如河流倾泻，仿佛连空气中漂浮音符都清晰可见。
白朗听着听着，十几小时旅途疲惫泛起，竟有些困。
“奥地利航空管理有些问题。”祁斯年道，“你不是第个被寄丢行李，之前团里有把铜管也发生过这样事。”
白朗暗暗咋舌，那该多贵啊，以后是不是该给自己琴买份保险。
里出现个男人。
他从另个入口向着白朗走来，逆着光，开始只能看到修长轮廓，等走到面前，脸部线条才逐渐清晰。
即便在白种人中也如同棵挺拔玉树，深邃眉眼被热烈阳光照，仿佛染层金粉，是种天然能吸引所有人视线英俊。
白朗手指不自觉抠紧，喉结上下滚动，骤然手足无措起来。
门德尔松E大调转，G大调随即接上，小提琴顿音清脆连贯，如同小精灵在日光下舞蹈。
白朗觉得有点窒息。
今天祁斯年并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件休闲衬衣，下身也是条款式不那
正式裤子，然而天生好比例依然让他显得肩宽腰窄，腿长而直。头发没有涂发胶，弧度自然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少几分咄咄逼人贵气，多几分慵懒性感。
似乎是注意到白朗视线，祁斯年目光向左偏偏，恰好在车前屏幕反光里与他目光撞下，露出个温和笑容来。
白朗愣，吸口气，没话找话道：“首席……没想到您中文这好。”
“父母都是中国人。”祁斯年轻轻点点头，“祖父母都在国内，只要有空就会回去探望他们。”
“是E团……？”
祁斯年笑下：“是BPO把大号。不过第二天就找回来，送去团里。放心吧，你行李定也能找回来。”
白朗点点头。
其实仔细想想，换洗衣物并不多重要，比较让人肉疼是那些碟片。毕业时候许多人都觉得他大概率会留在北美，然而因着心中说不清道不明念头，他还是把那些碟片都打包起寄回国内，如今又辛辛苦苦辗转把它们带到欧洲。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打量祁斯年。
白朗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首，首席，你好。”
他不大会说德语，几个单词说磕磕碰碰，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祁斯年微笑下，笑意极浅，似乎只是礼貌地弯弯嘴角。
“怎耽搁这久？行李呢？”他伸出只手，“你好。在面前你可以说中文。”
白朗盯着眼前干燥修长手掌，脑子里蓦然炸开许多旋律，门德尔松组曲来回切换，或欢快或激烈，也不知道自己答些什，只见祁斯年点点头没再说话，带着他坐进车里，开出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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