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子里回忆圈,坐太远,实在看不清那姑娘脸,不确定地看向安东尼:“是她吗?是她吧
他用力捏捏手里签名门票。
万众瞩目小提琴手站在明亮灯光之下,琴弦下流淌出每颗音符都被镀上金芒。台上祁斯年结束属于他乐章,手臂缓缓垂下,迎接此起彼伏喝彩。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目光准确对上台下白朗视线,露出个微笑。
白朗忍不住热泪盈眶。
*
延。
白朗视线忍不住凝固在他英俊容颜之上,心里小声说:“这也太帅吧。”
舞台上SeanChyi,与白朗认识祁斯年似乎并不是同个人。他在指挥台边站定,对着观众席欠身致意,看起来斯文而高贵,到不食人间烟火地步。
白朗随着祁斯年动作深吸口气,紧接着,《帕格尼尼24号随想曲》踏着a小调昂首而来,钢琴在个变奏后随之跟上,以简单低音和弦相和,乐队所有成员集体收声,祁斯年骄傲漂亮音色如同第缕朝阳,破开前两个主题死亡与悲戚,带来声高呼:还有未来!
小提琴轻松欢快第主题结束,八个超高难度魔鬼变奏随之而来。祁斯年右手琴弓迅速拉奏,左手高把位拨弦,拉出绝妙动听自然泛音,将所有人心神推向高远云层之上。
古典乐圈基本维持着上个世纪传统,演奏结束之后都会有个Afterparty,原意是供各位演奏家休息交流之用。这传统传到北美,倒有些变味道,不仅有香车宝马赞助商,还有红毯记者和长枪短炮,批狂热粉丝聚集在门口拉着横幅,那架势跟娱乐圈没什两样。
有些演奏家对这颇有微词,有些则很喜欢。白朗在美国参加过几次这样party,倒没觉得有什。他性子随和,不容易显得特立独行。
美泉宫音乐会照例把Afterparty办在美泉宫边上小宴会厅里。与北美不同,欧洲对古典乐态度显得庄重许多,无关人士被谢绝参与,然而安东尼却熟门熟路地将白朗和Alex带进去。
白朗这才知道,安东尼竟出身维也纳当地赫赫有名音乐世家,父兄都在汉诺威音乐学院任教,很有权威,都是白朗耳熟能详名字。
Alex有些不耐烦:“们进来做什。你又看上谁?VPO新来第三长笛?你不是说绝不碰同行?”
白朗心随着通透琴声上下浮沉,不由自主向着维也纳西南方飘去。他似乎看见曦光乍破,远方阿尔卑斯山脉化成流线,晨光镶嵌其中,自山脊线上奔涌而来。
——整场音乐会里,属于祁斯年乐章承担最重要情感转折:从悲壮到希望。主题“向往远方”在小提琴几个横跨八度以上coda中得到最后升华。
白朗知道,或许到不明天,等今晚演出结束,又会有铺天盖地报道不吝用最夸张语言来赞美SeanChyi。称赞他魔鬼般天赋,称赞他熟练高超技巧,称赞他与生俱来音乐灵性与收放自如表现力。
然而白朗思绪回到更遥远地方。
薄荷绿走廊,熔金般阳光,逆光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当时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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