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夏薰被祁宴带回京城,但夏薰担心,大
他穿过旱渠,翻过石碑,来到大路上。
他要去找贺琮。
贺琮父亲是他爹下属,幼时二人曾共读书院。
夏薰和大哥在岭南假死脱身后,只有贺琮知道他们还活着。
当初夏薰死讯传到京城,贺琮不惜拼着与爹娘断绝关系,万里迢迢赶到窦州,想替夏薰收敛尸骨。
而当时夏薰父亲夏弘熙,在朝堂上备受重用,夏府奢丽豪华,称得上珠宫贝阙,雕梁画栋。
多年过去,祁府重现往日荣光,而夏家……
夏弘熙去世多年,如果没有被砍头示众,而是有坟墓话,他坟头树都能长到十丈高。
夏家被封,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夏薰不用看都知道,里面会是怎样副凄惨景象。
他回头看看祁府,不明白祁宴为什还住在这里。
这样来,夏薰如果有任何吩咐,她马上就能听到。
祁宴心思深沉,他婢女也不是蠢人。
夏薰冷冷看眼,关上房门。
这就够。
夏薰很熟悉正房结构,房子后侧有扇小门,他轻车熟路走过去,悄悄推开门。
第二日夏薰醒来,祁宴早已不在府中。
侍女端来早膳,说他大早到便上朝去。
夏薰想着纸条事,问她:“能不能出府?”
小姑娘款款笑:
“公子可是觉得无聊?奴婢进府前,学过些拨弦弄曲之技,公子若不嫌弃,奴婢弹琴给您解闷可好?”
律法规定,流放犯人死后只许曝尸荒野,连座小坟包都不能有。
他跋山涉水而来,满心绝望与悲愤,以为要见到夏薰四散白骨,不曾想夏薰竟更名换姓苟活下来。
他保守秘密回到京城,此后便时常接济兄弟二人。
流放地日子难熬,尤其是头几年,若没有他帮助,两人定活不下来。
三年前贺琮娶亲,如今孩子都生两个。
除将破损之处翻新,这座院落布局装饰,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那段低矮围墙,仍然保持原样,没有修葺过痕迹,就连墙边海棠树,都在原来地方。
夏薰踩在树上,扒住围墙顶端,往上跃,轻而易举翻出去。
两户人家围墙中间是段旱渠,平常都是干,,bao雨天才会有水流过,旱渠两端皆有石碑阻挡,寻常人轻易发现不,这里还有条可以用来通行渠道。
若不是夏薰少时贪玩,不爱读书,也不会机缘巧合下,发现此处。
门外是条连廊,连廊附近本来有好几个裁花弄草下人,刚才都被侍女叫走。
绕过连廊,是片繁盛花地,花地尽头便是祁府东边围墙。
这里紧邻着夏家西边院墙,而且有段围墙比其他地方都要矮截。
过去,夏薰经常从那里翻墙而过,来找祁宴。
那时祁府残破不堪,满目皆是断壁残垣。
见夏薰兴致缺缺,她又说:
“大人说您从前喜欢做些小木件,应工具材料早已命人备下,样样齐全,奴婢给您取来——”
“不必。”夏薰打断她:“什都不需要,喜欢清静,你让下人离远些,嫌他们吵闹。”
她领命离去。
不多时,屋外人声尽消,侍女让并下人都退到院外,自己站在院中,和夏薰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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