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副铁石心肝,断不会如他这般优柔寡断。
又阵急切敲门声传来。
贺琮朝屋外喊话:
“等会儿就回内院,让夫人不要着急!”
外面来不是侍女,而是看守府门侍卫,他着急回道:
七年间,祁宴没有来过次。
他也许是对夏薰怨恨到,连他死,都不肯到他坟前看眼。
贺琮告诉夏薰,祁宴去岭南并无特别缘故,只是执行公务。
原来……他不是特意去找他。
夏薰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情绪,有些放心,更多,是他自己都不愿承认怅然。
外面人走后,他又接起话茬:“你刚才想说什?”
夏薰转而问道:“如今祁宴在朝中,是什地位?”
贺琮说:
“就像信里写那样,三个月前,他升任中书侍郎。”
夏薰又问:“那你可知,他为何突然去岭南?”
“走容易,哥怎办?他还有夫人和孩子,他们可跑不掉。”
贺琮发愁地看着他,整张脸都皱在起:
“他抓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你爹娘和二哥都死,你自己也差点死在窦州!他还想怎样??难道他对夏家还心怀怨恨?还不肯放过你?!”
夏薰让他冷静。
“不知道,今天冒险来找你,是想问……”
。”
贺琮满腔愤怒在顷刻间变为惊惧,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得能掉出来,说话都语无伦次。
“他发现你?他知道你没死??他怎知道?!”
夏薰缓缓道:
“个月前,给自己扫墓,在坟头遇见他,他眼就认出,他让跟他回京城,不答应,他便威胁说要揭发大哥真实身份,能怎办?只好回来。”
“祁宴大人来!他马车已经停在门外!”
他无数次幻想过,祁宴得知他死讯,会有什感觉。
他会不会痛心,会不会懊悔?
哪怕自己死能让祁宴有瞬间后悔,夏薰也能得意辈子。
看吧,你为报仇害死,心痛不照样是你。
而今想来,是他幼稚。
夏薰和大哥相继假死后,贺琮在窦州给他们立墓。
此事很快被皇帝知晓。
或许是认为他们二人并非罪无可赦,皇帝没有下令铲掉,而是默许。
夏家除他们两个,其余全都死绝,自然无人为他们扫墓。
头几年,墓地杂草重生,等到风头渐渐过去,夏薰便时常去打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贺琮夫人侍女,说夫人来问贺琮何时有空?若是无事,不妨来内院陪少爷小姐玩会儿,他们吵着要见爹爹。
夏薰把话咽回去。
他本来把纸条事和盘托出,询问贺琮是否知道会是何人所写。
可他实在不愿将他牵扯进自己与祁宴恩怨中,贺琮有家老小,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
贺琮让侍女传话,请夫人稍安勿躁,他很快就过去。
贺琮瘫坐在椅子上:
“这下完……这可怎办……!”
夏薰口气还没喘匀,他又腾地站起来。
“那们更不能浪费时间!现在就送你走!骑家最快马,口气能狂奔几百里!等到他发现,你早就跑得没影!”
夏薰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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