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看清它长相瞬间,倏地呆立当场,心脏都不跳。
他不敢移动分毫,连气都不敢喘,颤抖着对老狗说:
“…
祁宴在身后喊他,祁回忙着搀扶,下人跪在地上,手忙脚乱收拾碎片。
屋里动静太大,片兵荒马乱,惹得府里养狗狂吠不止。
夏薰不管不顾,夺门而出。
狗叫声越来越近,不会儿,只棕色拂菻犬出现在长廊拐角,冲着夏薰大叫。
夏薰点不害怕,继续往前跑。
“你要干什?!”
祁宴攥住他手腕,不让他走。
“夏薰,你听说!从前接近你,确别有所图,可如今不样!你想要什都可以给你!不敢有什奢望,只求你别怕、别躲、不要再用这样陌生眼神看!”
他炽热而渴切,深情又痴狂。
看到他表情,听到他说话语气,任何人都会信任他。
“想必你也猜到,你新指给侍女是脂归同乡,脂归要被你赶出府,她心中难过,在面前露行迹,追问之下才知晓。为不连累她,故意编个理由。
“没有你那聪明,想不出万全计策。脂归事就是她告诉,你要是气不过,就把她们俩都杀,要是还不行,可以连起杀。”
祁宴立刻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府里下人人多嘴杂,在你面前乱说话。”
他叹口气,又说:“已经把脂归留下,你不用替她担心。”
他之所以说,非要脂归伺候不可,不过是寻个借口,探问出她真实下落。
那又是谁,对他说什话,才让他对脂归去处起疑心?
祁宴发现漏洞,为查出最初走漏消息究竟是谁,刻意试探夏薰。
而夏薰不察,还老老实实作答。
夏薰不寒而栗,浑身血都凉。
经过拐角时,拂菻犬突然停下吠叫,鼻子抽抽,不知闻到什气味。
不会儿,它眼睛眨,忽然摇起尾巴,还越摇越欢。
它摇头摆尾跟到夏薰身后,着急地站起来,用两条前腿扑他膝窝。
夏薰不得不停下脚步,低头看它。
它毛色干枯,胡子发白,门牙掉几颗,叫就露出黑色豁口,四条腿关节全都肿大变形,看就是条很老狗。
全天下,只有夏薰不为所动。
“你休想骗,就是再蠢,也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
他甩开祁宴手,头也不回往外跑。
他跑得太急,撞到门外祁回,还撞翻端药下人。
药碗掉在地上,药汁洒片。
夏薰缓缓摇头:
“没工夫担心她,是担心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赢得过你,如果你想杀,定死无葬身之地,你如此深不可测,在你身边,只感受到恐惧。”
他边摇头边后退,没有注意到地上有张矮几,再退下去,他就要被绊倒。
祁宴连鞋都没穿,光脚冲上前,把抓住他手。
夏薰头发都要竖起来。
他意识到,面前人,纵然虚弱,纵然刚从昏迷中醒来,依旧锐利老辣。
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背后不知藏多少算计。
他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工于心计祁宴。
夏薰这点小算盘,在他眼里,不过班门弄斧。
夏薰冷冷笑,干脆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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