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早已昭然若揭,就算祁宴不说,难道他不知道吗?
执意要问,分明是在自讨苦吃。
他抹去眼睫上雨水,跟在祁宴身后走进山洞。
夏薰看在眼里:
“不要再说无谓话,夏形已经死。”
顿顿,他轻声问祁宴:
“……是你杀他吗?”
他话打断祁宴回忆,让他原本恍惚神情逐渐清明。
几串兔肉吃完,夏薰总算不觉得那冷,他把手放在火上,汲取着温度。
祁宴望着火堆,不知在思索什。
过会儿,他突然说:
“第次见到你,你抱着玉珠躲在杂草堆里,看着草丛翻动,还以为是哪里来野兔。”
夏薰手抖:“过去事不要再提!”
夏薰拿起来,吹吹,就要咬。
祁宴按住他手:
“先尝尝,吃没问题,你再下嘴。”
夏薰不胜其烦:
“吃过很多比这还要糟糕肉,还有很多你没见过,更恶心,可不是还好好活着?”
夏家能比。
他们死,确实是夏弘熙手造成。
如今祁宴官拜中书侍郎,却要在乡下山野间,替他这个仇人儿子,将只野兔剥皮拆骨。
夏薰怎看都觉得,眼前画面很滑稽。
他抱着手站在边,冷眼旁观,不置词。
祁宴久久没有回答,直到天上飘起细雨。
他站起身,拿起火堆里最粗那根木头,当做火把。
“刚才四处看过,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下雨,进洞躲躲吧。”
祁宴在回避他问题。
夏薰没有追问。
祁宴好像没听见,摇摇头,怅然道:
“夏家人对你并不好,尤其是你二哥夏形,他总欺负你。很心疼,又帮不上忙。”
他陷入回忆,神思飘忽:
“……那时对自己说,所有你在夏家没有得到,都会补偿你,所有夏形对你做过事,都要让他亲自品尝遍。”
提到夏形,祁宴眼中流露出丝狠厉。
他避开祁宴触碰:
“这股香味很快会把别动物引来,要吃就快吃!”
祁宴收回手,拿起根肉串,表情复杂。
他们身上没有香料,烤出来肉平淡无味,绝对算不上好吃。
祁宴将肉放到鼻下闻闻,勉为其难送进口中,咀嚼好久,才艰难咽下。
漆黑夜色中,祁宴忍着血腥味,将兔肉点点割下。
他动作相当生涩,还有许多肉附着在毛皮上,没有被他割下来,就这丢弃。
鲜血流他满手,他来不及洗掉,衣袖渐渐染成黑红色。
他把洗干净兔肉递给夏薰,夏薰分别插在几根树枝上,放到火上烤。
不多时,阵肉香味传来,兔肉烤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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